吃完,薄耘领着傅见微在操场边逛了逛,当是消食,然后就各回各教室午休去了。
末班的人不爱午睡,有的干脆没回,去附近网吧或者游戏室,比如鲍桧;留下来的不是围起桌子打牌吹牛就是玩游戏机。
傅见微刚坐下,旁边的齐佳书问:“见微,你的成绩很好吧?”
“不知道。”傅见微说。
他真不知道自己在市重点中学能排上多少号。
齐佳书说:“我听老师说,你是靠成绩优异而特准入学的,那应该很好。”停了下,问,“其实,我很好奇,你和薄耘到底是什么关系?”
傅见微反问:“你和薄耘是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齐佳书说,“初中校友,难免打过些交道,点头之交。”
傅见微想了想,回答他:“他舅舅资助我读书,让他在学校帮忙照看下而已。”
“这样啊。”齐佳书扶了扶眼镜,“其实,我是想问,如果我按照每小时两百的市价请你帮我补课,你愿意吗?我身体不好,总是请假,跟不上课。”
傅见微质疑:“你家应该条件很好,可以请专业老师,而不是我。”
齐佳书笑笑:“确实。但反正都要有人赚钱,为什么不给更有需要的你赚呢?我的成绩不求很好,及格就行。请你帮我补习,足够了。虽然你有助学金和薄耘他舅舅的资助,但我想,靠人不如靠己,我看得出你是有这种骨气的人。”
虽然齐佳书一副老好人样,说的话确实诱人,但他和鲍桧是一伙的,傅见微本能地防备他,想了想,拒绝道:“好意心领了,我想集中精力学习,你另请高明吧。”
“并不会影响你学习,你给我讲习,相当于自己巩固复习了一遍,不是吗?”齐佳书笑道,“别急着拒绝。我知道,你是看我和鲍桧是表兄弟……你应该是只知道薄耘和鲍桧有争端,却不知道,他俩的矛盾特幼稚,无非是在球赛或校运会上争强好胜,两个暴脾气。不是很严重的问题。”
他忽然咳嗽了几声,喝了口水,顺了顺气,才接着说,“我承认,我确实另有目的。鲍家和我家靠矿发家,肯定要转型,但我们这种属于暴发户,有些社交圈不好进。薄耘的外公家很有地位,他自身也在同辈中很有人望……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傅见微沉默了一阵,说:“大概。”
“所以,你愿意帮我这个忙吗?”齐佳书说,“我没有任何恶意,薄耘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这是一件所有人都受益的事情。”
傅见微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说?”
齐佳书叹了一声气:“这让我怎么说呢……我和鲍桧也要面子的啊,直接去抱大腿,会被人嘲笑的。以后,你接触多了,就会发现,这里面有很多潜在的规则,很微妙。”
傅见微没立刻回答他,慢条斯理地从桌肚拿出下午第一节 课所需的书本,放到桌左上角,用文具袋压住,然后才看回齐佳书的眼睛,说:“我可以私下替你传递这层意思,不会有别人知道。至于其他的,我不会做。”
齐佳书面露些许遗憾,但转瞬就换成了笑容,感激地握住傅见微的手:“这样也好。太谢谢你了,见微。”
作者有话说:
傅见微:耘哥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