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见微不知道他怎么会认识自己,明明之前没接触过。
他看出了傅见微的疑惑,虚弱地解释:“我和你算是表远亲,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
村里谁跟谁沾亲带故都不奇怪,傅见微“哦”了一声。
但总之,这情况傅见微就不能当没看见了。他只好帮忙去“娘娘腔”家里拿了些药物来,入夜了再偷偷地把人扶回去。
没多久,“娘娘腔”离开了村里。
傅见微听叔婶在院里兴致勃勃地议论“娘娘腔”是不是去大城市里卖屁股了。
说着说着,叔叔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我听说,那变态以前就在咱村里卖,好些人搞过他。”
婶婶嫌弃地“噫”了一声,立刻又好奇地问:“还有谁啊?”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有。”叔叔说,“谁还说出来啊?不恶心啊?啧啧。”
婶婶摇摇头:“想想都变态,男的跟男的……多贱啊。”
“谁不说啊,”叔叔咧着嘴说,“我以前就看他不顺眼,操,没事儿就往我身上蹭,我当时就觉得恶心,但没多想,现在想想,我操……”
婶婶问:“你说他图啥?”
叔叔说:“我听说,同性恋就是病,屁股痒,非得被男人那啥。”
婶婶感慨:“这么变态啊?”
“本来就是变态啊,下贱。”叔叔说着,狠狠一口痰呸在地上。
……
傅见微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没多想,转过头正要继续写作业,却对上了叶九月看着自己的微妙目光。他怔了下,问:“怎么了?”
“没事。”叶九月收回目光,继续写作业。
傅见微却直觉他有事,正想追问,商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叶九月,傅见微,你俩真的好爱学习啊!又在写作业啦!”
“……”
傅见微讨厌商理,装作没听见,低头算题。
以前他在村里读书时也有这种同学,没事找事的酸鸡。
——“酸鸡”一词是傅见微从薄耘那儿学来的。有天他和薄耘在操场散步,遇到鲍桧了,鲍桧嘲笑他俩每天黏唧唧不正常,薄耘骂他是没好朋友的酸鸡。
傅见微是年级三十一,而商理上次考了年级二十七,所以他主要针对的是叶九月。虽然叶九月也装聋,但商理不依不饶,继续嚷嚷:“第一名就是第一名,太刻苦了吧,这样我们怎么考得过啊?”
叶九月的笔尖停止划动,他抬头看着商理,恳切地问:“所以,你不写作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