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耘眉头皱紧了,问:“那怎么办?”
“不是,你认真的啊?”荆荣问。
“废话,不然我跟你搁这儿这儿啊?”薄耘给他一个白眼。
荆荣可说是十分之无力了,半天才说:“我服了你……你不想让人说这话,别跟小傅那么亲密不就行了?不然眼睛和嘴都长别人脸上,别人要讲你怎么办?”
“你这等于说废话,”薄耘说,“你意思是让我不管他了?”
“哈?”荆荣费解地问,“你怎么理解出这层意思的?不是,你到底要怎么‘管他’啊?每天送早饭,跟他一起吃午饭,吃完去操场溜圈儿,放学他看你打球,中场休息你就过去找他喝水聊天?我的妈呀,哥,王进跟他女朋友都不这样啊!”
薄耘深感被冒犯:“我可没跟傅见微亲过嘴!”
荆荣大为震惊:“你还想跟他亲嘴?!”
“我操|你有病吧!老子的意思是说王进跟他女朋友亲嘴了!我和傅见微可没亲过!”薄耘要疯了,恨不能粉身碎骨以证清白!
荆荣也要疯了:“你跟人家谈恋爱的小情侣比什么啊?!”
薄耘:“操|你先说的!”
荆荣:“操|我说什么了?!”
器材室里安静下来,令人窒息的安静。
过了会儿,薄耘重重地吐出口浊气,狠狠一拍跳马箱上的垫子:“我知道了。”
“啊?你知道什么了?”荆荣说。
薄耘说:“我知道你们都有毛病,无聊。”
“……行,行,我有毛病,我无聊。”荆荣敷衍地点头。
薄耘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那我要怎么办?我都说了管他读书。”
蹲在地上的荆荣使劲儿搓了自己的脸一把,抬头看着薄耘:“你什么都不用干,懂吗,什么都不用干,意思不是让你保持现状,是让你不要给他送早饭,不要跟他一起吃中饭,不要跟他吃完饭溜圈,不要带他去看我们打篮球了,你管他读书,你就他需要缴什么费用缴不上的时候,你给他缴了,就行了,好吗?他是个高中生了,不是小学生,也不是智障,他跟你同龄,你他妈的竟然还给他系鞋带!哥,你听明白了吗?没有一个直男会给他的好朋友或者助学对象系鞋带!”
荆荣本来不想把话说到这份上,但一时激动,说秃噜嘴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站起身来,按住薄耘的肩膀使劲儿摇,“你清醒一点吧!朋友!我忍好久了!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吗?!你不知道!我告儿你,没有直男会在吃饭的时候给另一个男人剥虾挑小米椒!没有!鲍桧是个傻叉,但他不是瞎子!你什么都能怪他,就这件事真怪不了他!”
“……”
室内又安静了很久。
直到薄耘出声喃喃:“我只是当他是弟弟,看他可怜。我觉得可能是这样的,我拿他当妹妹了,我以前看梅箜照顾他妹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