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见微沉默一阵,轻轻摇头,把饮料又往他面前递:“喝吗?”
怎么还惦记这饮料呢?薄耘还是没接,皱着眉说:“说了不喝,你自己喝吧,以后也别给我送了,我们都是打完球一起去买,你搞得我是旧社会少爷一样,其实挺尴尬的。当然,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没必要。怪怪的,你明白吗。鲍桧不就总为这些嘲咱们吗?”
傅见微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体育老师吹口哨了。
荆荣将球一扔,跑过来勾住薄耘,嚷嚷着“集合了集合了”,把人往老师那儿带。
薄耘犹豫了一下,硬起心肠走了。
到了集合地点,薄耘实在没忍住,偷偷地撇头看过去。傅见微很缓慢地跟着人流往这边走,神色怔然,像在梦游。
不经意,两人的视线对上了,薄耘没敢停留0.1秒,火速收回来,盯着前排同学的后脑勺。
大丈夫当断则断,不管小傅会不会有朝一日懂了我的良苦用心,我都问心无愧!薄耘这样安慰自己。
从那节体育课起,薄耘迅速跟傅见微划分界限,恢复了不认识对方时的生活,和弟兄们成天热热闹闹成群结队。
傅见微没有纠缠薄耘,只是有时候会默默地看他。
薄耘装作不知道。
周五下午,荆荣家司机有事,他就蹭薄耘的车。他俩上了车,司机没开,荆荣随口问:“还等谁?”
薄耘玩着MP4上的数独小游戏,头也不抬地说:“傅见微啊。”
“……”荆荣问,“你俩不是绝交了吗?”
“谁说我俩绝交了?”薄耘皱着眉头抬眼看他。
“你不是在星期二下午的体育课上跟他绝交了吗?”荆荣提醒他,“你失忆了?”
“那又不是绝交。”薄耘无语道,“我只是跟他在学校里保持距离,周末他本来就要回我家啊,鲍桧他们又不会跑我家去偷窥。”
荆荣目瞪口呆:“不是,等等,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关我屁事,闭嘴吧,吵死了。”薄耘白他一眼,戴上耳机,继续玩游戏。
他们等了半小时,傅见微还没来。
薄耘扯下耳机向荆荣确认:“我们出教室的时候,傅见微已经在收拾书包了吧?今天不是他那组搞卫生吧?”
“我怎么会知道?”荆荣反问。他又没毛病,这么关注傅见微干啥!
“要你有屁用。”薄耘不耐烦地说着,拿手机给傅见微发消息,问他怎么还没过来。
傅见微很快回了消息:?
薄耘直接打了过去:“问号什么意思?你在哪儿?”
“……寝室。”傅见微说。
“你回寝室拿东西?拿什么?要帮忙不?”薄耘问。
傅见微沉默了几秒,说:“不用。我……拿两本书。”
“哦,没事儿,不是催你,就是不知道你怎么这么久没过来,怕你遇到事儿了。”薄耘说,“车还在老地方啊。有脏衣服都带上,回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