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耘只好算了:“行吧。等会儿你拿我手机玩。”
前不久他换了个最新款的智能手机,上网方便很多。原本他想给傅见微买同款,但傅见微坚持只要他用久了淘汰掉的,而且还很机敏地预防他买新的故意弄旧,事先就说不准这样。
傅见微点点头,开展光盘行动。
薄耘劝他:“算了,这么酸,别吃了。”
在这事儿上,傅见微不听他的:“我真不觉得多酸,不吃就倒掉了,很浪费。”
傅见微种过地、挨过饿,从骨子里珍惜、心疼粮食,吃饭的时候,碗中永远不剩一粒米。
“餐厅里这么多东西,肯定会剩下,等过了夜还是要倒掉”这话在薄耘的喉咙里徘徊一阵,吞回了肚子里。这道理傅见微肯定也知道。
“我正好口干了,刚被起哄唱了半天,你都没听吧……我吃这些水果,你把酸奶吃完。”薄耘说着,伸手把果盘拉到自己面前。
傅见微忙说:“不用你这样,我自己吃。”
“我不吃橘子,橘子给你吃,我吃别的。”薄耘这么说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剩下的几瓣橘子塞进了嘴里,顿时攥紧了拳头,表情扭曲,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我可算知道那句‘能酸出儿子来’是什么感觉了……这儿子不要也罢……”
这餐厅能采购到这么酸的也算是有本事!
傅见微被他逗笑了,随即有点儿恼地埋怨:“让你别吃了。”
“谁吃都是吃。”薄耘赶紧吃块甜水充足的梨子平衡味觉,“没事儿,过了那下就没事儿了,你吃你的酸奶。”
傅见微嗔怪地瞪他一下,用小勺子把酸奶杯壁刮干净,然后撕开酸奶盖,认真舔干净。
薄耘:“……”
喉结和心跳,都紧急加班。
舔完盖,才算吃完了这杯酸奶。
傅见微擦了嘴,正要跟薄耘说可以走了,薄耘说:“你嘴边还有点儿。”
傅见微忙又去擦,一直没擦到。薄耘看得着急,扯了张纸巾,凑过去帮他擦,一下子就擦掉了,但人也傻掉啦,直勾勾地盯着近在眼前的傅见微。太近了,两人的鼻尖随时可能碰到。
傅见微与他对视不到十秒,不自在地垂下眼眸。
……或是害羞?还是尴尬?还是害怕?疑惑?
薄耘不确定,不知道,不敢问。
他一直想试探下傅见微的意思,至少搞清楚对方是直是弯。但这话题很难聊起来,怎么都很刻意吧?傅见微不傻,肯定一下子就懂了。那,万一傅见微是直的,朋友都没得做。
薄耘想过用隋冬和叶九月的事打开话题,但又不想背地里议论别人的那事儿。
半晌,薄耘退开,站起身,双手插兜,说:“回去吧?”
傅见微点点头,也起身,跟他往回走。
俩人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薄耘在前面点儿,傅见微后他半步。忽然,薄耘后退半步,和他并着排,佯装不经意地说:“刚打给你,一直占线。”
“嗯,刚接了个电话。”傅见微说。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