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见微再度叹气:“是。”
“商理他儿子这么大了啊?”薄耘故意这么问。
傅见微果然被他逗笑了:“你怎么还记着他?”
“这辈子能认识几个他那样的?想忘都很难。”薄耘说。
两人就着这话题,黏在一起回忆了一阵子高中生涯。说着说着,薄耘提起一件事儿:“你那时候就只画了我那一张画啊?”
“啊?”傅见微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薄耘提醒他:“就客厅那张,你上课画的我。”
“……嗯。”傅见微只能这么含糊地回答。
薄耘对那张画堪称爱得深沉,从国内带到A国,再从A国带到国内,甚至还跃跃欲试要在百年之后用它来当遗像(说这话的时候,被傅见微不悦地阻止了)……
傅见微几次想解释,可看他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实在是不知从何说起,怕扫了他的兴。
“我经常想,如果你那时候跟我说你暗恋我,我会是什么反应。”薄耘美滋滋道。
傅见微早早就暗恋他这事儿够他吹一辈子!
事实上,他早就告诉荆荣了。但荆荣的反应很令他不满,因为荆荣除了莫名沧桑和高冷的一声“呵”,再没别的反应了。
薄耘不方便去别处说,怕别人说傅见微的闲话,对外他都称是自己先动心狂追傅见微的。
傅见微低着头,没说话。
每回一说这事儿,傅见微就害羞得不怎么说话了,薄耘只能自high一阵,然后睡觉……盖被纯睡觉,甚至还是一人一床被。
……
经过相当一段时间的拉锯,薄首阳和钟明瑜终于离完了。关于财产分割,大体上依了钟家这边的意思。
薄首阳不愿如此,但不得不如此。代孕这事儿确实是个把柄,而且,载德在这段时间里遭到了各方面的施压或使绊子。
钟岩老爷子是不在了,但人脉资源被钟明瑜的父母继承了。她家低调,平时不轻易动用那些,这会儿难得出个声,自然有愿意顺手做人情的。还有些身居高位的单身男士赶着风来关怀钟明瑜,这是后话了。
薄首阳从被钟明瑜狠狠玩弄了的滔天怒火中平静下来,权衡利弊,觉得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事儿他没敢让他妈知道,怕这老太太瞎闹。
他只跟妈说自己终于想通了,主动跟钟明瑜离婚,好找个年轻的生养孩子。他妈一听就乐了,成天琢磨新儿媳的事去了。
……
霍坤仍旧住在家属院的房子里,一个人住。
下午放学后,他在路边小馆子里随便吃了些东西,回到家,打开傅见微送给他用来方便和家人视频的旧平板电脑,和妈妈、姥姥、姥爷聊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