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很忙。”被点到的人想也没想地回绝了,言外之意是自己没有那个美国时间陪盛琰去什么游乐场。
盛琰他爸闻言皱眉,没好气地表示:“你忙什么能忙到连陪孩子最后出去玩一天的时间都没有?”
直截了当地把“明天”定义成了三个人还能一起出行的最后一天。
他妈闻言被气笑了,双手环胸地摆出副女强人的姿态,一下子报出了好几个她们公司最近正在接触的项目,顺带着嘲讽了一下他爸这种稍微有点“小成绩”就固步自封地不知前进了的。
于是战火一触即发。
盛琰眼看着这两个人又吵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忽然就不想问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离的婚了。
他不知道平日里其实很少大声跟人争吵的盛先生为什么总是会被杨女士气得够呛;也不知道像杨女士这样的女强人,当初到底是为什么没有专心搞事业地靠了岸,找了一个在事业上远压她好几头的成功商人,又生下了他。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大概没必要像电视上的那些小孩儿一样追问他爸和他妈,关于离婚之后他到底会跟谁的问题。
他只伸手拉了一下他爸的手,开口:“所以爸爸,明天我们还去游乐园吗?”
“当然。”他爸回答,强行从阴云密布的脸上挤出一丝笑脸来。
“那就好。”他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拎着自己的书包回了自己的卧室。把他妈妈在低声说他像他爸,也是个冷血动物的话远远地阻隔在了门外。
“后来在我初一的时候,我爸找了他现在的伴儿,我妈则好像结了又离了的又恢复到了单身女性状态。”盛琰说,“不过我对此也不太确定,毕竟我和她很久没联系过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淡定地喝了口水,仿佛讲述的是一个与他无关的某某的故事。却还是径直点燃了洛闻心里那名为心酸的烛火。
尽管洛闻知道:两个人觉得合适就在一起,觉得不再合适了就分开的事于当今社会而言再稀疏平常不过,但如果被丢下的那个小孩儿是盛琰的话,他还是会为之难过。
思及此,他甚至有些懊悔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好奇心作祟地问出这个问题来,立马就要叫停。
但盛琰本人似乎对此已然没有太多感触了地继续道:“后来我爸跟他现在的伴儿办了个婚礼,还邀请了我妈和她当时的对象,只不过我妈他们以‘太忙了’为由随意地搪塞了几句,压根没来到婚礼现场。”
“但我爸当时忙着筹备婚礼,忘了告诉我这事,以至于当时的我眼巴巴地期待了快半个月,最后等到所有宾客都吃完酒席地快走完了,我才知道她那天根本就不会来。”
“当晚,在新家里,我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才二十多岁的他们。梦里的他们还在热恋状态,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则是我奶奶很久之前跟我说过的特别合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