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因为你具有成为一个好演员的基本素养,能够体会到每个角色在某个特定情境下该有的情绪、该表露出来的表情, 以及该做的事。”
盛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犹豫了片刻,最终给出的答案是算得上是轻描淡写的“或许吧”。
尽管他本人其实并不赞同对方的说法。
他自觉只是把自己代入进了沈周这个角色里, 又把杨女士闲暇时候不是在指责他爸就是在对他说教的满腔怨言的样子代入进了周雯这个角色里,他就倏地觉得沈周那种被抛弃了的愤怒感和无力感其实也没那么难理解。
只不过现实里的杨女士过得远没有周雯那么憋屈,他的童年时代也远比时时刻刻都得被人贴身跟着, 动不动就得去闻几天医院的刺鼻消毒水味儿的沈周要幸福上千百倍。
但他要演的到底只是沈周漫长生命里短暂又短暂的几分钟,而不是几天、几个月、甚至是几年,所以相对来说也不算太难。
盛琰和对方在那之后又聊了一会儿,关于自己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哪里还可以再改进。
窦琴耐心地听着,跟着反思了一下自己的那段表演里的某些瑕疵,然后就盛琰提出的那些问题一一给出了自己最中肯的意见。
——毕竟她对待表演技巧一直都不是藏着掖着的那类人,更何况第二轮的比赛规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同组同命运。
“反正还早,正式彩排都还没开始呢,咱们俩倒不至于现在就急着要做到完美。”她笑着说,伸手把自己因为方才过于激动了的情绪,所以散落下来了的头发重新拨回到耳后,又恢复到最开始温温柔柔的好说话模样。
盛琰对此眨了两下眼睛,慢半拍地意识到了什么地表示:“我好像,还没有正式说要加入《周而复始》组。”
窦琴听着,语塞了一瞬,几秒钟之后才找回自己声音地表示:“你认真的?”
“开玩笑的。”盛琰轻笑着回答,“毕竟您都特意赶过来了,又专门给改过剧本地和我对过戏了,我要是再说拒绝的话,未免显得我太不识趣了点儿。”
窦琴看着盛琰弯着眉眼的样子,倒是没说什么怪盛琰方才吓了她一跳的话,只觉得眼前这小孩儿确实挺好的,拥有天赋的同时又不失主见和谦逊。
她如是想着,忽然叹了口气,真感慨假抱怨地提了一嘴她家里那个平时跟闷葫芦似的,一整天都憋不出几句话来的小孩儿。
盛琰安静地听着,然后半开玩笑地憋出一句:“您怎么知道我在家里的时候就不是那样的呢?”
窦琴对此自然是不信地失笑,没怎么把盛琰这话放在心上。她意欲翻开剧本地再和盛琰聊聊其他几幕戏,却被助理的一个夺命连环all叫走了。
“那就明天节目录制的时候再见。”她说,没忘了补充如果盛琰有什么剧本方面的问题的话可以在微信上问她。
“好。”盛琰回答,他送对方到门口的时候还在想这会儿的洛闻八成还在飞机上,那么他该怎么打发接下来的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