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言基本上不吃这类垃圾食品,家里的零食是自沈西楼来了之后刘姐天天给他买了存货专门给放了块地方,细细嚼了两下嘴里的薯片,确实有黄瓜的清香在唇齿间,夸了句:“这薯片挺好吃的……”
“我吃了这么多口味的薯片,最后还是最喜欢这个味道了,没想到我们俩的喜好一样。”
顾无言脑袋越来越昏沉,沈西楼的脸在他眼前开始有些颠倒,虚幻重影,不得不撑住一旁的门柱,稳住身形:“西楼,我有点不舒服,先上楼了。”
刚走了两步,整个身体就开始不稳,沈西楼抛下薯片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的胳膊,一靠近就闻到他满身的酒味,皱了皱眉:“顾哥,你这是喝了多少啊?醉成这样。”
顾无言整个身体都靠在了沈西楼身上,眼睛半阖着没吭声。
沈西楼费了老大劲才把人扛上了二楼,打开门将肩上的人轻轻放到床上,又把鞋子给他脱了,让他睡着稍微舒服一点。
下楼找杨叔拿了醒酒药和水回到顾无言的卧室,将床上的人扶起来脑袋靠在胸前,柔声道:“顾哥,吃点醒酒药吧,人能舒服点。”
似乎药是一个极度敏感和刺激顾无言神经的东西,本来瘫软的人听到吃药,手开始无意识的乱挥舞着,身体极度抗拒,将沈西楼手里端着的水杯打落在地,水顺着杯子染湿了地毯,嘴里喊着:“走开,走开……”
“我不吃药,我不吃药……”
双眼紧闭,挣开沈西楼的怀抱,身体缩成一团,头埋在腿间,嘴里一直说着我不吃,我不吃,说到了最后甚至带上了哭腔。
沈西楼看着床中央双手抱腿蜷成一团的顾无言,莫名的有点心痛,上床将人抱在怀里轻抚着背安抚道:“好……好……我们不吃了……”
在他柔声的安抚中,顾无言慢慢的情绪没有之前那样激烈的起伏,嘴里的话听起来像梦呓一样,有凄苦的味道,呢喃着:“妈妈,我好痛……”
一会又是哭腔着:“别打我,别打我……”
这些话如细密的针一下一下刺进他的心里,肺腑呼吸一下都疼,他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艰辛过往……那光鲜坚硬的外壳下为什么包裹着一颗如此脆弱而千疮百孔的心。
沈西楼一直跪坐在床上,双腿开始发麻,想要动一动腿活络一下血管,瞥着怀里的人似乎是哭累了睡着了,呼吸均匀轻浅,他小心的将人放平在床上,又拿了湿毛巾给他简单擦了一下身体。
床上的人眼睑轻微动了动,瘪了瘪嘴,沈西楼以为自己用的力太重,换睡衣的动作越发的轻柔起来,又把刚刚打翻在地的杯子和地毯处理了一下,怕他晚上起夜不注意伤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