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你们是认真的吗？”

    杨洵是顾无言很尊敬和信任的人，他从还是个身强体健的中年人一直陪伴他到现在成了一个爬了皱纹，染了银丝的老头，他对于他来说是不可或缺的亲人，他想要得到他对自己感情的支持。

    而且他本就没打算隐瞒他和西楼的事情，只是没找到时机和他们坦白说明。

    顾无言望向那双历经了岁月已不再炯炯有神的浑浊双眼，声音低沉：“嗯，我很喜欢他。”

    杨洵也只是那一瞬突然见到他们那样，强烈的意识冲击让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直接愣在了当场。

    但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小言能有一个喜欢的人，也挺好的，他以前一直担心他可能会孤僻到老。

    能有个人陪伴着他，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他和西楼相处了这么久，这个孩子身性格纯粹、温善，很讨人喜欢。

    他也许就是小言苦难生活中遇见的那点光亮，给与他温暖与爱，带他走出冷寒的冬，去见到春天的暖阳春草。

    只是不知道老爷子能不能接受的了。

    “杨叔，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没办法接受，但我想说我的性取向没有问题，只是我爱的人，和我同一个性别罢了。”

    “你对我来说我是很重要的人，我希望我的爱情能得到你的祝福和理解。”

    杨洵视线投在他那紧扣在一起的双手，就知道他是在说一件极度认真的事，以往每次他一有什么重大的无法把控的事情的时候就会这样。

    “好，我知道了，你去陪西楼吧，他好不容易才会来一趟。”

    “谢谢杨叔，但是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外公，我最近会找个时间回老宅。”

    “嗯，我知道的，你走吧，我也要休息了。”

    “好，杨叔，晚安。”

    顾无言和杨洵谈完回来，就看见坐在餐桌上的沈西楼拿着喝粥的勺子一动不动，眼睛盯着桌面，时不时的搅动一下碗里的粥，一看就是在走神想事情，连艾斯在他脚边扑腾都不搭理了。

    顾无言走到他的身边，他都没有发觉，伸手揉了揉他微硬的亚麻色短发，温柔一笑，问道：“粥好喝吗？”

    沈西楼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舀了满勺已经被搁的冰凉的粥放进嘴里，夸赞道：“嗯……好喝，顾哥你做的比刘姐还好。”

    顾无言看了眼桌上已经没了热气的粥，就知道他在这发呆了不短的时间，拿过他的勺子舀了一勺尝了一扣，入口冰凉，粥已经凉透了，泛着蛋腥味，这味道他还夸好吃？

    “这粥凉了，我把陶煲里的粥热热你再吃，冷的对胃不好。”

    顾无言刚准备转身去厨房，就被沈西楼拉住了胳膊，淡褐色的眸子里没了光亮，和平日的他很不同，有些涣散朦胧：“杨叔，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