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心海抬高下巴,露出好看的脖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夏培赶忙垂头装出认真工作的样子,还特意趴下来用抹布跟某个污点较劲,声音突然响在耳边:“有火吗?我找不到。”
迅速直腰转身,成心海已经贴上来,两只胳膊绕到身后把他困在方寸之间,撑着柜台边缘去够右后方售卖的打火机。
鼻尖和侧脸就贴在牧明毅温热的脖颈上,说话时喉结会微微颤动。
“我怎么老找不到打火机,是不是你成心藏的?”
“瞎……瞎说。”
宁晖然立刻醒神,台词说漏拍了。
“停停停!……”于力痛苦地上手掐眉头,短短半小时NG三四遍,从刚才宁晖然擦柜台那个极不自然的上勾嘴角他就想喊咔,一直忍到现在:“你是很纠结吗?有谁欠你钱吗?还是早上大便没拉痛快?”
剧本卷成筒子,直指宁晖然。
“不就是一个简简单单搞个暧昧撩和被撩的甜蜜期吗?有必要演成这幅鬼样子?!你们亲都亲过你僵硬个屁啊?我都不用让你看镜头,你看看你自己的手抓了多少裤子上的毛?!都要被你薅出个窟窿了。”
打开手,微小的细碎绒毛黏着汗液大片覆着,是裤子侧边呢绒装饰布料上的。
宁晖然啃起指节,他忍不住用目光去追寻牧明毅,自然流露出求救的眼神,这个人垂下眼,没有看他,侧过脸让化妆助理为他补妆。
裴晓晓也上来为宁晖然擦手上的毛,即便这样擦着,另一只手还是忍不住地去磨蹭裤边,又弄上不少。
心烦意乱地甩着手,宁晖然语气很急:“对不起,姐,我不是故意的。”
裴晓晓不在意,拿过他的手重新弄,温和地劝:“然然,你都拍这么多场怎么现在开始紧张了?吻戏你都挺过来,这算什么呀。”
僵僵地牵拉嘴角,宁晖然没有说话。
没有人知道他根本不是紧张,而是难受。
那次风波过后,除了不得不走戏对词,牧明毅没有再对他说过一句话。
这种冷漠和疏离他从没受过,简直难以忍受,他无暇顾及自己到底怎么了,单单应对戏里戏外强烈的情感反差就够他心力交瘁的,以他的表演功底和心理素质根本不足以支撑他把夏培和宁晖然完全割裂开来。
很快,导演让重来。
一声开始,牧明毅贴上他,无缝隙的身体相触传递过来体温,满鼻腔都是这个人的味道,宁晖然极力扭着头,被动地拉扯嘴角,想要挤出一个轻松一点的笑容: “瞎……”
只说了一个字,牧明毅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