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裤兜掏出来,聂刚打开夏培的手铐。
手重获自由的那一刻,夏培很重地发出一声哽咽,感激地对聂刚道谢,他的注意力全转移到成心海身上,拍打他的脸,哑着声叫他名字。
这个人动了,抬起眼皮看看他,笑了一下,问夏培手疼吗?
一口咬在自己手背上,夏培哭得很厉害,却怕发出太大声响。
不敢过多耽误,夏培说要给成心海包扎伤口,问他能不能试着稍微直起一点上身。
脑袋在夏培肩头摇动,成心海不同意。
感到夏培脖颈的长筋倏地隆起,喘气又粗节奏又乱,成心海咳嗽两声,努力说话:“你先……等会儿,听我说……我手机没在身上,他不让,放车的手机架了,“咽了一下喉咙,猛地提气把话说连贯:“车钥匙你从我兜里拿,找机会跑,你开我车……”
夏培一个劲地摇头。
“我肩膀都要疼死了,你非要我给你拿?欺负人啊……”成心海笑两声,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
秦燃是左撇子,刀伤集中在右肩头,他左胳膊是可以动的,只不过一动就牵扯对边,疼得眼前泛黑,咬着牙,成心海愣是把钥匙摸索着塞进夏培的裤子口袋。
这个男孩反应很大,极力压制哭声让他抽噎得过于激烈,几乎喘不上气。
“你别哭了,哭得我心慌,我也想跟你跑啊,谁不想跑……”成心海苦笑,他好想给夏培抹泪给他抱抱,可肩膀疼得抬不起胳膊:“我太重了,你背不动我,早知道有今天我就减肥了,少一斤是一斤……不,不对……”发狠磨着牙,眼中曝露凶光:“早知道我他妈绝不跟他妥协,咱们走得远远的,操的,都怪我,是我作成这样的。”
尾音带出浓重鼻音,成心海眼圈也红了。
夏培哭得更凶。
“培,能原谅我吗?”成心海把头贴到夏培脸上,像个撒娇讨饶的孩子撅起嘴:“我错了嘛,再也不敢了。”
夏培很快做出回应,不是摇头,是点头。
成心海开心地发出笑声,随后嗷嗷叫痛,让夏培赶紧给他包,他无论如何要挺过这关。
这件事夏培做的很好,他考过急救证,拿着绷带的手灵巧地从成心海身后绕到身前,看着眉头蹙在一起,脸上泪痕犹在,神情却相当认真的夏培,成心海忍不住地喊他。
“嗯?”夏培抬头跟他对视。
“等这事过去,咱们找地方落脚,租个小杂货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