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这几场SOLO戏拍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痛苦。
不仅是老生常谈那些什么入戏出戏的自我拉扯感,在角色负面情绪中走不出来,全身上下没一处不别扭,还有生生被助眠药提高好几档难度的HARD模式。
几乎每天晚上牧明毅都会盯他的药和睡眠。
越盯越差。
宁晖然对助眠药都要产生出一种本能抗拒的条件反射了一一见着银色的,印着细小英文的塑料药片壳他就反胃想吐。
他可能天生不适合此类药物,干瞪眼或者随便干点什么去挺那可怕的三十分钟不但影响药效,之后还一点困意涌不上来,也就是说,不闭眼躺着,吃药就是白吃。
一旦四周黑下来,别墅,公路,断崖……跟后期剪辑好似地在脑中放映,场景真实,惊心动魄,宁晖然都怀疑自己患上某种强迫症,总在一遍一遍模拟什么环节可以把成心海救下来,不让他为夏培送死。
一琢磨就是一夜。
而吃药只会让这个过程变得迷糊残缺,半梦半醒地折腾换来转天的困倦无力,无法集中精神,恹恹地,很难进入状态。
牧明毅走了,连个带戏的人都没有。
宁晖然就这样拖了整个剧组的后腿,比原计划晚杀青一天,当宣布杀青那一刻不少人互相拥抱,鼓掌,还有人举着礼花筒砰砰地放,满天飘起细碎的彩片,没人注意到,或者看到也以为是宁晖然没出戏一一他那满眼闪烁的泪花。
可他妈结束了。
宁晖然抽动鼻子,默默地把头上沾到的彩片抖落下去。
片子迟一天杀青,牧明毅迟一天回来,真是一秒都不浪费,多么优秀的时间管理大师。
宁晖然发了个自拍过去,先是握拳,然后慢慢竖起一根中指。
十分钟后,牧明毅发来视频邀请,宁晖然接上。
像是在一个极为嘈杂的环境中,牧明毅身后的门挡住不少动静,门内这一亩三分地很清净,像只有他一个人的样子,而接下来牧明毅干的事也印证这一点。
他没跟宁晖然说话,而是将下颌抬高,脖颈优美的曲线立时显现出来,宁晖然眼睛都没来得及瞪大,一只手抚上去,从脖颈一路下摸,撩骚地用食指滑弄那粒形态适中,突出来的小骨头……随后从衣领开始,扣子被一颗一颗地解开,全程慢动作,呼吸显而易见地变重,宁晖然可以看到衬衫底下稍稍浮动的胸膛……
本以为这就完了,宁晖然舔着嘴刚想发声,牧明毅镜头朝下,一条四角内裤突然跳到宁晖然眼前,他没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