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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祁双手被绑在身后,置身在海边的一座小木屋里,耳边是外面海水涌动和风混合的杂乱声。

    他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人不同于之前,身上穿着一件和他气质很违和的校服,颜色有些暗沉,应该是很久之前的。

    “元祁,我还想着用你偷偷生子偷偷结婚的消息慢慢的把你搞臭,结果你直接退圈,还真是把我弄的措手不及。”

    柏言扶了扶金边框的眼镜,坐在椅子上削苹果。

    元祁身上的电子设备被他全扔了,西服也脱下来检查,如今上身只穿着衬衣。

    “苹果是给我削的吗?”元祁倒是一点也不慌张,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动作,以及他手里那把匕首。

    柏言似乎没预料到他这个反应,本来连成一条的皮因为手抖被削断了。

    他眸子一冷,弯腰从地上捡起来,把削了一半的苹果扔掉,换了个新的继续削,嘴里念叨着:“可惜了可惜了。”

    “木溪很喜欢吃苹果,哦不,应该是柏熙,他很喜欢苹果,每顿饭后都要吃半个。”

    元祁继续慢条斯理地开口,目光注视着这个人,不敢错过一丝一毫他的表情。

    果然,听到这个名字,柏言终于有了反应,面无表情把水果刀扎到苹果上,然后把它放到桌子上,走过来一把拽住元祁的衣领,贴近他的脸:“闭嘴,你没资格提他的名字。”

    “为什么?”元祁直视着他的眼睛,眸中倒映着柏言这个近乎崩溃的脸:“他的死与我无关,我为什么不能提他的名字?”

    “他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你,你敢说你不知道他要寻死?”

    柏言对于元祁的话,半个字也不愿意相信。

    正是这份怨恨才支撑他行尸走肉的活了这么多年,这是支撑他的信念,元祁说和他没有关系,无疑是在告诉他,他一直奉为生命的信念是假的。

    柏言不能接受。

    “他被人诬陷,被抑郁折磨的生不如死,都依旧坚持了那么久,为什么反而给你打了电话之后就跳海了?”

    柏言这一切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他必须要为自己的痛苦找到一个承载体。

    “人的崩溃总是一瞬间的,我承认,他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了我,但是在当时,那电话里,我从没说过什么暗示的语言,我也很遗憾,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决绝。”

    元祁实事求是地开始解释,他又何尝不自责?那么一个积极的孩子,最后却选择用最消极的方式离开。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死无对证,当然你说什么都行。”

    柏言摘下眼镜,把它狠狠地摔碎,整个人原本伪装的斯文也随着眼镜的破碎一同消散,他开始变得狰狞:“今天,我要带着你一起去找他忏悔,就在他最后待过的这片海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