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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游涂得很认真,手上动作又轻又小心,好像生怕自己不小心弄疼了晏折渊一样,但其实一点都不疼。

    看着蒋游满脸严肃地给自己涂药的样子,晏折渊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无数柔软的情绪如同涨潮海水般层层翻涌而来,转瞬之间便填满了整个胸腔,继而又撞在血肉构成的腔壁上,发出长长的、好似叹息一样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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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快涂完了,蒋游心念一动,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随即便想起来自己刚才为什么会觉得晏折渊说的那句话耳熟了。

    因为他也说过几乎一样的话。

    勾起嘴角,手里故意加了一点点力气,把棉签在伤口上滚了半圈。

    些微的刺痛把晏折渊思绪拽了回来,他抬起头看着蒋游。

    “晏折渊,记不记得我上次说过什么来着?”蒋游笑眯眯地说。

    晏折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看来是忘了,”绝口不提自己也是刚想起来,蒋游同样注视着他,一抹狡黠从眼中闪过:“需要我给你点提示吗?”

    晏折渊笑着比了个手势:“请说。”

    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轮椅被轻轻地踢了一下。

    低头一看,发现蒋游套着拖鞋的脚冲他晃了晃。

    零星的回忆如同碳酸饮料里的气泡,噗地一声浮上水面。

    时间飞快回溯,周遭的一切都仿佛在飞快倒退,从这里回到妙华山那间朴素的民宿房间。

    “那什么,晏折渊,你给我吹一下呗。”

    “就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会报答你的。”

    “怎么报答,也给我吹吹?”

    ……

    “都说了我会报答你的。”蒋游的眼神发亮,脸上写满“我说的没错吧”“是不是没骗你”的得意,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将嘴唇凑到晏折渊的伤口旁边。

    相隔并不太远的过去和此时此刻骤然重合。

    一阵湿润的气流打着旋儿从伤口表面掠过,带来无比温柔的慰藉,蒋游忍不住笑了一下,乌黑湿亮的眼睛自下而上地看着晏折渊:“怎么样,现在不疼了吧?”

    *

    接下来的一整天都和昨晚一样,待在书房的两个人各忙各的。

    虽然是养病,晏折渊的工作却只多不少,一早上光电话会议就开了两个。

    碰巧蒋游也有书要看,有论文要写,两个人各自占据书桌的一边,近在咫尺又互不干扰。

    像大多数普通人一样,蒋游的专注力难以保持长时间的集中,因此才看了一会儿书就想摸鱼,可是他抬头却看见晏折渊还在认真工作,又忍不住自我反省,再次投入马来文学的丰沛和湿热里。

    到了下午,晏折渊把手头的工作暂时处理完,一直偷摸着观察他的蒋游立刻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