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洛原本双肘架在池沿看热闹,此刻笑道:“哇,很可以啊文扬!”而后也双腿一蹬,跟着游了过去。
两人一起在水里劈波斩浪,像两条颜色不同的,灵活的鱼。
而我晕陶陶地一屁股坐在泳池边的沙发上。
没啥好说的了,太幸福了,我这辈子值了。
午饭大家吃的什么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反正也不重要。卓文扬也就游了不到半小时,但这种晕乎乎的快乐感觉能给我足足持续一整个下午。
晚上陆风带我们去沙滩上的日料餐厅吃饭,因为这里有最美的日落,和最好的鱼生。
席间有个男人过来我们这桌子,笑道:“这么巧啊,陆先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
他带着含蓄的讨好向陆风打招呼,而陆风面无表情,毫无寒暄之意。
陆风就是这样,对于他觉得没必要客套的,他都不假辞色。
我觉得这习性挺讨人厌的,也得罪人。但既然是陆风,那确实没什么好怕得罪的人。
男人遇了冷,倒也不尴尬,依旧笑脸如初,又看了看我,而后礼貌而识相地笑着告辞了。
这晚的鱼生非常之温润鲜美,足以连不热衷生冷的人的味蕾也一并征服,以至于我迅速忘了这个小小的插曲。
然而这种快乐也只维持了一天,次日早上,卓文扬就对我们宣布:“我得回去一趟。”
“啊?不是说好放假一星期的吗?这才来了两天不到啊。”
卓文扬歉然道:“公司有点事。”
害,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完美避世的吗?岛上还挂着“no shoes, no new”的牌子呢,怎么会有人在这还处理工作啊,陆风和柯洛都没在管事了,就他特别忙。
我十分地失落,无比地哀怨
“我现在就去马累,应该还赶得上去T城的航班,”他看着我,说,“我会尽快再赶回来的。”
我整个人都泄了气一样全身无力,看着晨光里他独自离去的背影,突然又替他觉得疲惫和委屈。
在这个一般人还在象牙塔里不问世事的年纪,他却连一周的假期都如此奢侈。
为什么会这么辛苦呢?
而我什么忙也帮不上。
我看看程亦辰,他看着儿子的眼神里是无声的担忧和心疼。
半晌,他像是叹了口气,才说:“文扬太紧绷了。”
我心有戚戚焉地“唉”了一声。
“还好有你在。”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