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药物是取药很严格的处方药,剂量都是有严格要求的,也不知道苏疆是从哪里整到的。
是的,裴野确定今天在图书馆坐在左不言旁边的人是苏疆, 那一晃而过的侧脸和阴郁的眼神, 他不会看错。
真是没想到,阴郁厌世才是苏疆的真实面目, 简直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表面笑嘻嘻, 实则在内心盘算怎样一口吃掉你。
左不言的手背上扎着点滴, 药液从高处砸落, 这让裴野想起他在治疗机构里面时, 也这样打着点滴, 药液冰冰凉凉的, 从手背凉到血管。
房间里有暖气, 体感比较暖和。他伸手摸了摸, 左不言两只手的温度不一样,扎了点滴的手明显更凉一些。这种凉让他害怕, 总觉得是左不言会离开他的信号。
裴野把左不言的手塞进被窝里, 握着输液管,液体流速在允许的范围里尽量调笑, 他攥着输液管,用自己的体温让药液暖和一点。
左不言睡觉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更要乖巧, 醒着的时候更像刺猬,肚子上软乎得不像话,却非要用冷漠尖刺来伪装自己。睡着的时候就是货真价实的小天鹅幼崽,毛绒绒的小鸭子一样, 绒毛柔顺温暖,好似谁都可以上手摸一把。
好酸啊。他一想到苏疆今天就这样静静看着乖乖睡觉的小天鹅,还用手指头描绘小天鹅的轮廓线,他心里就泛酸。
妈的,苏疆别让他逮到,不然就一个过肩摔加手刀,弄死他!
左不言悠悠转醒。在图书馆被裴野叫醒的时候他整个脑子都是晕的,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这会儿倒是好很多了,不晕了,就是没什么力气。
他张嘴想喊裴野,气声倒是比说话的声音还大了。
“裴野。”
很小声,但正在走神的裴野听到了。
“小天鹅,你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饿不饿啊?”
左不言摇头,嘴唇从苍白变淡粉:“还好,只是有点没有力气。”
“哼,你这会儿知道没有力气了?早干嘛去了?我让你别乱跑,看吧,中招了吧。”
左不言知道了,这是准备秋后算账了。
“我没有乱跑。今天是李老师说要给我推荐一些资料,书店没有,我们就想着去图书馆看看能不能借阅到。我记得我刚拿了一本资料坐下,结果不知道怎么就晕了,”左不言回忆了一下,有点感慨,“好危险啊。”
裴野真想揪揪他,看看小天鹅这种物种是不是不长耳朵的:“岂止是危险啊,图书馆这种公共场所他都敢对你下手,而且还得手了的。要是换个偏僻点的地方,简直不敢相信。”
“你今天有看到是谁吗?”
“苏疆,”裴野很肯定的自我点头表示赞同,“我不会看错的。”
听到答案的时候,左不言没有太震惊,或许最开始有点怀疑的时候他就在慢慢做好心理准备了吧。
不过他是真不理解。
“苏疆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呢,明明我才是被他甩在后面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