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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了,”赵星向我举起了他另一只手握着的手包,“还是这个包。”

    民政局结婚可以在周一到周五办理,但离婚只能在周一或者周四,可以网上约号,也可以现场取号。

    我用身份证刷了下机器,现场取了个号,发现前面还有三位,就随手把号递给了赵星,说:“你看着点号。”

    赵星攥着纸条,似乎想把它递给下属,但犹豫了片刻,还是攥在手里。

    我看他的手攥得很紧,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别捏坏了。”

    赵星冷眼看我,却什么都没说——他不想和我再吵架了。

    前面虽然只有三个人,但排队的时间却很漫长,过了两个小时候,才叫到我和赵星。

    我们带的人想跟着过去,但工作人员直接拒绝了,他说:“夫夫进去,其他人在外面等待。”

    办理离婚的地方不在办事大厅,而是在一个单独的办公室里,我和赵星进了门,发现是里面坐着一位中年男士和一位中年女士,看眉眼还有几分相似——要么是兄妹,要么是夫妻。

    “同性夫夫结婚本来就不容易,过了四年了,为什么要离婚啊?”女人先开的口,语气却很温和,像是街坊大姐随口闲聊。

    “感情变淡了,也就离婚了。”赵星星对这种场合很习惯,自来熟地接了句。

    “感情淡了就离婚?”女人摇了摇头,说,“哪有几个夫妻能一直恩爱如初呢?你看你俩,还是握着手进来的,感情基础还是有的嘛。”

    女人这话一说,我其实有点想松手,但赵星星握紧了我的手,我也就随他了。

    “我们离婚需要填什么表格么?”赵星继续追问,“我们下午还有事,上午能办完手续么?”

    这回换中年男人说话了,他说:“办不完。”

    “为什么办不完?”我也忍不住问了。

    “今天是要先谈谈,了解你们的婚姻出现什么问题,给出一些建议,”男人慢吞吞地说话,但思路还是清楚的,“一个月之后你们如果不改主意,就可以填写离婚申请表了。”

    “然后可以离婚了?”赵星的话语里带了点莫名的火气。

    “只是打个申请,还有三个月的冷静期。”女人摇了摇头,看我俩像是看俩不听话的小辈,“冷静期到了,你们再来。”

    “那这回可以离婚了?”我这么问,但已经知道大概率不能了。

    “还要再调解一次的,征求一下你们家长和朋友的意见。”

    女人沉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