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她就很满意似的,目送我们离开了。
我坐在赵星的副驾上,打开了调成静音的手机,手机里堆满了拜年的消息,也堆满了或隐晦或直白的邀请。
半路我们遇到了红灯,赵星停了车,瞥了一眼我的手机,他说:“业务很繁忙?”
我笑了笑,回他:“除夕快乐。”
正因为除夕快乐,所以我还是不回答这个问题了,大过年的,都别让彼此不痛快。
赵星重新踩下了油门,整条街上好像只有我们这一辆车,我们在漫天烟花下一路前行,我听着耳畔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心里想的,却是“这大抵是最后一次了”。
这大抵是最后一次,我陪着赵星过年了。
赵星将车子开进了停车位,我解开安全带下车,赵星没过多久也下来了,手里多了个文件夹。
我的视线放在那个文件夹上,赵星扬了扬它,说:“不是给你的,不用怕。”
我并没有害怕,但我刚刚的确产生了“它或许是给我的”这样的想法。
赵星开了门,我们一前一后进了房间,他冷不防地问;“你真的要离开我么?”
我看向了墙壁上的钟表,时针刚刚越过了11点,还没有到新年,但我的回答无论是在今年,还是在明年,都不会有什么改变,于是我说:“是的,我们本来就不合适在一起了。”
我们的婚姻变得乏味而无趣,再加上过往或真或假的摩擦和伤害,本来就不剩多少真心实意。
赵星之所以挽留我,一半是旧情难忘,一半是沉没成本。
我们都很清楚,我们再难找到那么挚爱的伴侣,也都很清楚,继续走下去,并不会有什么太好的结局。
所以,我一点也不意外地听到赵星说:“明天吃过午饭,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好。”赵星履行承诺比我想象得更爽利一点,或许他也想开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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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赵星在床上度过的凌晨十二点,并没有纯盖被聊天,我们做了成年人应该做的事。
过程并没有很激烈,甚至称得上温吞,我们共同度过了三十二岁的最后一夜。
三十三岁的赵星给三十三岁的我做早饭,我用手机挑挑拣拣,准备找个新情人陪伴。
在现在的这个年代,感情是奢侈品,忠贞也是奢侈品,大家明面上人模狗样,背地里一个比一个玩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