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比较难,因为我也是刚刚才意识到,在我对赵星产生信任危机的同时,赵星对我也抱有同样的情感。
我怀疑赵星可能会因为肉体的诱惑选择出柜,赵星同样也怀疑我会轻易地喜欢更年轻更有朝气的男人。
我们之间的感情,像经历过一场冰雹后幸存的幼苗,我们该做的不是挖出来这根幼苗的根茎、看它是否完好无缺,而是该着手搭建大棚、精心照看它,不要叫它失去生机。
我渐渐拿定了主意,放缓了呼吸,没过多久,竟然重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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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个大雪天,赵星冒着大雪出门工作,工作间歇的时候发了我一个在线不断更新照片的链接——我在链接里看到了很多他的特写照片。
他今天要参加一个行业内的特色论坛,穿得西装笔挺,台下足有上千人,赵星足足讲了一个小时,除了照片直播外,他的演讲稿也同步上传了网上。
我看了一会儿,关了图文直播链接,又收到了热门APP上关于赵星的新闻推送——点开就是他分享的最新观点,还有英俊的照片。
我久违地有了一点工作的欲望,赵星正不断前进,我总要做出些成绩,省得有朝一日我和赵星因故分手,网友们叫他“青年才俊”,转过头对我道一声“糟糠之妻”。
我窝在酒店里写了一天的论文,中午的时候直接叫了客房服务,把午餐送到我的卧室。
我忙得废寝忘食,以至于赵星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身体后仰靠在了靠枕上,将将地扶住了正要下坠的笔记本电脑。
赵星还是穿着早上离开时的那身西装,他低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问:“被吓到了?”
这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我在赵星面前,并不爱强撑面子,我点了点头,说:“刚刚在忙工作,没注意你过来。”
“一天都没出门?”赵星的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空盘子上。
“没有。”我把文件保存好,点了关机,又合上了笔记本,妥帖地放在了床头,“我想多搞搞科研,现在的时机刚好。”
“什么时机?”他扯开了自己的领带,露出了一小截白色的皮肤。
“黎院士成黎院长了。”我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这件事。
赵星先是笑了笑,似乎想恭喜我,很快又收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几秒钟,问:“是他?”
“是他,”我长叹一口气,“他拿我当个垡子,煽动网络上的舆论,再叫院长自乱阵脚,最后我出来了,院长进去了,研究院的烂摊子旁人犹豫着要不要接,他自然就上位了。”
“那你想怎么做?”赵星用手揉了揉我的发顶,“叫他下台,好不好?”
“算了吧,”我没什么犹豫地回答,“他在那个位置上,短期来说,我还是有好处的,再看看。”
“你不像是会心慈手软的人。”赵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上了我的床,细碎的吻落在我的脸颊和脖子上,“很喜欢你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