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月白注意到他的目光,解释道:“这是我们的结婚照。”
祁让愣了足足三四秒,声音高得差点破音:“你说啥?!”
他们不是兄弟吗?怎么会有结婚照!
“我们结婚三年了,”祁月白把祁让放在沙发上,握住他的手,示意祁让看两人的同款戒指。
祁让一脸受到冲击而精神恍惚的模样:“可你不是我哥哥吗?”
“虽然我们都姓祁——好像还没跟你介绍,你叫祁让,我叫祁月白——虽然我们都姓祁,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顿了片刻,祁月白扯了扯嘴角,补充道:“我是被收养的。”
“那、那爸爸妈妈都不反对吗?”
“他们很支持我们的婚姻,你不记得了,当初婚礼都是他们为我们操办的。”
祁让的世界观崩塌了,他以为被他画了一本黄图的哥哥竟然是他老公!
祁月白给足了他消化的时间,从电视柜下找到急救箱,倒了些药在手心里,搓热了之后再缓缓覆在祁让淤青的地方,慢慢揉搓起来。
热热的,不是很疼,不过这种轻微的刺激倒是让祁让渐渐回过神来。
祁让眼神复杂地看着祁月白,脑子乱得要命,一肚子的疑问,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沉默了一会儿,祁月白主动问道:“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那……”祁让把醒来之后的事情全都复盘了一遍,确实发现了一个疑点:“既然我们结婚了,为什么是分房睡的?”
他一醒来就观察了整个房间,所有东西都是单人份的,所以之前那个房间绝对是他一个人住的。
“为什么分房睡?”
祁月白手顿了顿,想起了一年前发生的事情——
那还是夏天的时候,祁让说要和朋友去观星,晚上不回来了。
祁月白动用了不少的人力财力,才锁定了祁让去的那座山。
他赶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黑了,此起彼伏的虫鸣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来回切割着他的神经。
祁月白坐在车里,烦躁地点燃了烟。
天色暗得很快,如果他要进山,应该趁现在赶快出发,否则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很难找到祁让了。
直到一包烟抽完,祁月白碾灭了猩红的烟头,抽出备用的伞走了出去。
傍晚虫鸣没那么严重,但湿气却很重,没走几步,他就觉得裤腿全湿了,粘在他的腿上,让他焦躁地想要撕下一层皮肤。
他不得不从树林里退了回来,擦干净裤腿,望着漆黑的森林,在车里枯坐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祁让从山里出来,和身边的人有说有笑,却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笑容消失了。
祁让跟身边的人说了什么,就大步走到了车边,闻到浓重的烟味,他只是皱了皱眉,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说道:“我想开了,以后不会让你为难了,离婚吧。”
祁月白远远看了一眼和祁让同行下山的人,那人还笑眯眯地跟他挥了挥收,眼里都是嘲讽与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