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让,还没睡啊?"
祁月白慢悠悠问了一句,许是抽太多烟了,他的嗓音很哑,沉浸在烟雾弥漫的夜晚,倒是显得格外贴合,似乎他本来就属于黑夜。
不知怎的,祁让有点紧张,干巴巴地答道:"睡不着。"
祁月白没说话,气氛沉默得诡异,祁让又添了一句解释:"很口渴,一直想喝水,但喝了水还是渴……而且,头也不是很舒服。"
"不舒服吗?你过来。"
祁让傻乎乎地看了一眼阳台之间的间隙,"我过不去。"
"走门啊让让。"
像是叹息似的,祁月白的每一个音节都拖得比平时长一点,字间黏黏糊糊的,像是被裹在烟雾中,清晰却又含糊。
祁让愣了一下,祁月白已经退回了卧室,安静得只剩风声,若不是阳台散落着许多烟头,祁让都要怀疑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了。
头突然又疼了起来,难受得要命,祁让晕乎乎地想,也许哥哥会有什么办法呢?
祁让走了出去,逐渐变得急不可耐,迫切的想到哥哥身边。
祁月白的房间就在隔壁,推门左转就是。
祁让敲了敲门,但门里面没有回应,他试着扭动了一下门把手,门直接开了,卧室里的情景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整个房间只在床头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台灯,照亮了祁月白脖子以下的部分,他正在换衣服,祁让推门的瞬间,上半身还赤|裸着。
肩宽腰窄,线条明朗,比起黑白的画像,冲击力更强。
祁让脑子突然不那么疼了,而是变得晕乎乎的。
祁月白也注意到了门口的情况:“让让,进来吧。”
祁让乖乖走了过去,在祁月白只剩最后两颗扣子没扣上的时候,站在了他身边。
下一秒,祁月白将祁让揽了过去,右手扣着祁让的后脑勺,让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问道:“还有烟味吗?”
“一点点,但很好闻。”祁让认真地回答。
那残留的一点香烟味,混合祁月白本身的香味,像是某种可以使人麻痹的毒|品,越吸越上头,越上头越想吸,祁让恨不得钻进他哥的衣服里,贴着他的皮肤仔细闻。
“那就好。”
祁月白托住祁让的后腰,带着他一起倒在床上,没有关掉台灯,只是虚虚遮住祁让的眼睛,蛊惑似的靠在祁让耳边低声道:“睡吧,晚安。”
哥哥的声音似乎有什么魔力,之前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的祁让,心底的焦躁悄无声息地平静下来,汹涌的困意涌上来,他的意识在听到哥哥的晚安后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