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从回到老宅见到云秀春的第一面开始,她就对哥哥表现出了极大的厌恶,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来看待他哥的一言一行。
老太太表面上是在皱眉看着几乎要吵起来的两人,实则余光一直注意着祁让,发现祁让的神情明显变得震惊之后,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终于舍得开口道:“行了,吃饭呢,吵什么?”
云秀春明显不服,一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刚说了个“可是……”老太太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要是不想吃饭可以走,别打扰大家吃饭的兴致。”
“这难道全是我的错吗?你就是听不到祁月白刚才说了什么是吗?”
“祁让说他吃不下了,那你还想怎么样?”
“那也不能……”
祁崇运握住妻子的手,阻止了她接下去的话,“算了,让让是个成年人,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就别关心则乱了。”
云秀春还是有点不乐意,但祁崇运捏住她的手稍稍用力,楞是把她的理智唤了回来。
她看了一眼祁让,发现让让眼中全是对她的误解和惊讶,不禁悲从中来,也没了吃饭的兴致,撂下一句“我吃饱了,那你们慢慢吃。”便离开了餐厅。
云秀春不否认她对祁月白是一个“恶毒养母”的形象,但她对让让绝对是尽心尽力。
因为家庭背景不好,云秀春吃了无数苦才爬上影后的位置,她比谁都了解人性的肮脏,也比谁都清楚权力背景的重要性。
一方面,她舍不得让让吃任何一点她吃过的苦,想要让他无忧无虑地长大;但是另一方面,她也后悔把让让培养成了这副不知世事的模样,没有能力也没有野心去抢祁家的家产。
她本来以为让让是祁家唯一的血脉,不管让让是什么样子,祁家都不可能落入旁人的手里,但近些年,她越来越无法确定了。
因为老太太实在太过偏爱祁月白,甚至让他做到了总公司总裁的位置,虽然名义上职位比她老公低一点,但实际上祁崇运也管不到祁月白头上去,两人更像是同起同坐的平级关系。
她不针对祁月白,这个家里还有让让的半分容身之处吗?!
可惜以前让让就不懂她的苦心,甚至对家产也一点都不上心,宁愿跟着祁月白那个小杂种也不跟她亲近,现在失忆了,竟然比以前还要疏远她。
祁让还小不懂事,不知道钱和权力的重要性,可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让让步她的后尘,他以后会后悔的,没有钱,在这个社会就是寸步难行。
祁让并不知道他妈那些复杂的想法,还坐在餐厅喝汤。
他确实是饱了,但比起出去说不定就会遇到云秀春,他宁愿坐在屋里喝汤,至少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和谐平静的。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放下了筷子,老太太第一个扶着管家站起来,祁让以为酷刑终于要结束了,甚至美滋滋地盘算起来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突然听见老太太对他道:“祁让,跟我过来。”
“啊?”祁让震惊之余,下意识看了他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