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了这么久,祁让已经勉强整理好了心情,毕竟还有一年才毕业,肯定少不了见面的时候,确实也不能一直这样逃避下去。
祁让长叹了一口气,拿着手机出去找哥哥,本来想跟哥哥说一下这件事,没想到刚好听到门铃,便拐出去先开了个门。
来人是祁崇运。
显然这段时间祁崇运过得不怎么样,眉眼间有一点显而易见的疲惫,看到祁让红润的脸颊时,他的眼神骤然变得有些复杂。
祁让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涌起一股极其糟糕的预感。
祁崇运道:“公司前段时间签下的那两个合作出了问题,因为今年参与了政府牵头的研发工作,资金源源不断流出去,而二次注资又一直不到位,如果这样的情况持续下去,祁氏最多还能撑半个月就会出现问题。”
像祁氏这样量级的公司,停摆一天流出去的费用都是千万级的,表面看起来风光,实际上不知道有多少对手等着落井下石,出了问题倒得比小公司还快,他能撑这么久,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祁让却是不明白祁崇运为什么跟他说这些,眼神有些迷茫。
祁崇运揉了揉眉心,继续道:“我最近还查到祁月白在国外那些年一直跟着秦四爷,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祁让:“……”他早就知道哥哥跟秦四爷关系不一般了,这难道应该有什么特殊的意味吗?
祁崇运那一点来源于血缘的慈父般的愧疚慢慢消退,他又恢复了严肃的表情,直起腰身道:“祁月白在哪?我今天是来见他的。”
“……我不知道,我刚从画室出来,可能在书房吧……?”
祁崇运点了点头,走向楼梯。
祁让在原地犹豫了片刻,还是慢吞吞地跟了上去,只不过他不敢发出太大声音,走得慢,刚到楼梯口,祁崇运已经推开书房门进去了。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祁月白淡漠地问道。
祁崇运皱着眉头道:“祁氏现在的情况不用我说,你应该也很明白吧?”
“我怎么会明白?”祁月白回答得毫不心虚:“前前后后加起来,我已经一个多月没回过公司了,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不太清楚。”
“你不用再跟我打太极,我已经查到了,你在英国留学时一直跟着秦四爷。这次的事情,就是你们联合下的套吧?!”
“当初是您和母亲想要把我塞给四爷,也是您和母亲把我赶去英国,后来,更是您和母亲把我叫回来,甚至连同意纽汇、EVE的合作和要求四爷注资,都是您主动做的。这怎么能叫做我在下套呢?”
“你不用跟我玩儿这种文字游戏,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些事情你绝对脱不了关系。”祁崇运的呼吸变得有点急促:“我自认为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要不是当初我把你从孤儿院带回来,你怎么可能有现在的成就,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你真的不知道吗?”
“什么?”
祁月白勾了勾唇,眼睛直勾勾盯着祁崇运,“当初云秀春怎么从楼梯上滚下来的,你真的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