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让差点睡过去的脑袋突然清醒了过来了,而且是异常清醒,紧接着,大半天没进食过的胃迅速涌上一股灼烧的饥饿感。
祁月白站在床边,道:“让让,不要因为生我的气不吃饭。”
祁让本来都打算出来吃饭了,结果一听哥哥这么说,他怎么好意思说要吃饭,那岂不是显得太没骨气了。
他索性又把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以表达自己不吃饭的决心。
“我已经在学校附近买好了房,住在这里很难受的话,就搬过去吧。”祁月白顿了片刻,继续说道。
祁让:“???”他自己都还没想好要不要搬走!
祁让有点混乱了,从昨天开始,直至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让他的思绪变得愈发混乱。
这一切的发展与他的预想都产生了很大的分歧,他的哥哥,是宁愿让他第二次染上毒品也要把他留下的,在被找到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长期互相折磨的准备。
可现实却是,现在的哥哥豁达得仿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不蒸馒头争口气,他都这么说了,就算祁让本来没决定要不要搬走,现在也下定决心说什么都要搬出去了。
祁让下午就收拾东西准备走,祁月白拒绝了他一个人去找房的要求,带着李想亲自开车把他送到了学校附近的公寓里。
祁月白一言不发,跑了几趟把祁让的东西都搬到了门口,就连李想都在跑上跑下帮忙。
祁让站在车边,就这样看着他俩。
所有东西都搬完之后,祁月白回到车边,声线平稳地交待祁让:“学校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找到了当初你并非主动吸毒的证据,并且已经交给学校公示了,你随时可以回学校上课,不会有人对你投以奇怪的目光。”
祁让差点忍不住要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了,现在到底还爱他,还是不爱他?以前又到底是爱他,还是不爱他?如果都是爱他的话,为什么变了?
他也想问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要哥哥爱他还不困住他?所以他才会断绝联系悄无声息离开。那现在不就是他想要的最好的情况吗?为什么他还是感到不满意?
祁让最终也没能把这些话问出口,交待了李想两句就一个人上楼了。
他没把李想带在身边,李想的学籍、入学手续都需要有经验的人处理,他显然不是干这种事的料。
祁让一个人吭哧吭哧收拾了半天,总算把房间收拾出了个能住人的样子,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到阳台边喝,视线随意往下一扫,无意中发现祁月白的车还停在楼下。
祁月白就靠在门边,咬着一根烟,视线虚虚地落在他这个方向。
祁让看不清楚,却总觉得他们的视线实际上碰在了一起,他拉上窗帘,有点晃神地靠在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