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妈和奶奶呢?”
“妈受不了这个打击,精神失常,现在在疗养院,奶奶在刚被申请破产的时候就病倒了,我把她送到美国治疗了。”
“怎么会……”
祁月白把有点失神的祁让搂进怀里,“不要怕,还有我在,让让,我是你的哥哥,以前是,以后也会是。”
祁让眼眶一酸,埋在祁月白衣襟处放声哭了起来。
C市进入十二月便开始了连绵数十天的小雨,每天都只有几度的气温,穿上再厚的衣服好像也很难抵御这样的寒冷。
祁崇运最终判决的日子,也是其中一个平平无奇的阴雨天。
因为是公开审判,祁让和祁月白都进入了旁听席,勉强能看到祁崇运已经消瘦得可怕的脸,这个男人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只剩下一双眼比亡命徒还要阴鸷。
最终审判的结果是坚持原判,死刑缓刑两年。
这样的审判出来时,祁让听到观看席传来的叫好声。
祁崇运被两个人押送着走出法庭,路过走廊时,远远看到了祁让站在祁月白身边。
祁崇运站定脚步,对着祁让道:“他把我害成这样,你还站在他身边?”
他知道,祁让能听到他说话。
押送人员没有急着送走祁崇运,反倒是等在原地,似乎是打算给祁让一点说话的时间。
祁让不知道这究竟合不合法,快速道:“我已经恢复记忆了。当初我不想结婚,是你联合奶奶,逼我和哥哥结婚。从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最爱的不是我,而是钱和权力。”
“我只是为你选择了一条最正确的道路。”
祁让很失望:“我会照顾好妈妈和奶奶的。”
事到如今,祁崇运依旧不觉得他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他爱祁让,这是毫无疑问的,但他同时也承担着整个祁氏的命运,他从来没有放弃过祁让,只是综合所有因素选择了一条最优的路。
过了两天,连绵的小雨终于停了,疗养院那边也给来消息说云秀春最近的精神状况比较稳定,可以进行短时间的见面了,祁让请假去见了云秀春一面。
云秀春住在单人病房,穿着束缚衣,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多,她温柔地看着枕头,重复着:“让让别怕,妈妈在这里,谁都不能伤害到你。让让,你要记住,你才是祁家唯一的血脉,等你长大后,祁家一定是你的。你一定好好长大,让让……”
祁让早有心理准备,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有点心酸,问旁边的护士:“她的衣服?”
“她的攻击性很强,之前已经打伤了两个护士,所以我们不得不给她穿上了束缚衣。”
“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但最好还是和她保持距离,她现在精神错乱,不一定认得出你是谁。”
祁月白抓住祁让的手,“我陪你。”
“还是我一个人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