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敛了敛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李煦书。

    对于李煦书，他的敌意其实并不大，七年前刚认识李煦书的时候，他就觉得这是个对晏泽挺好挺义气的傻大个。

    现在看来，似乎依然是。

    只是……既然有李煦书在锐星，而且力挺哥哥进娱乐圈，那哥哥上一世为什么要中途退赛？

    再到后来自杀，会跟李煦书有关系吗？

    李煦书被他盯的发毛，感觉陆行看他跟看待宰的猪一样：“你这样看我干嘛？”

    陆行抿了抿唇：“你对哥哥的发展是怎么打算的？”

    李煦书道：“还能怎么打算，锐星没那么大，没办法砸钱捧人，我本来是想晏泽能出道最好，不能出道嘛也多少能攒些人气，后面再慢慢推，当然这个也主要看晏泽他自己的意思，他好像没有很执着娱乐圈，在节目里那么拼应该也纯粹只是因为他从小到大的好胜心。”

    他说完皱了皱眉，不爽地看着陆行道：“怎么都是你问我？我还没问你呢？！你想干嘛啊？”

    陆行静默了一瞬，缓缓开口：“我想他开心。”

    李煦书心里一堆质问的话，但在听到陆行这句回答后都憋了回去。

    他不知道该质问什么了。

    会议室安静了好一会，李煦书叹了口气：“你不是为出道来的吧？”

    陆行：“不是。”

    李煦书又沉默了良久，才道：“陆行，你有退路，晏泽没有。”

    陆行是陆家少爷，亿万身家，可晏泽什么都没有。出道也好，组CP也好，对于陆行而言都只是他光环人生中轻飘飘的一笔，成也好败也好，不会对他的人生产生什么影响。可晏泽不一样，这会是晏泽人生中至关重要的一段路，成了，他的星路可能就成了，败了，他的星路也就可能彻底断了。

    两个人的人生基本盘，相差太多。

    饶是他知道陆行和晏泽少年时期的那段相处，但人生这么长，陆行手握巨额财富，可以选择的东西太多，谁能保证那段年少相处的恩情，能让陆行记念多久？他现在想让晏泽开心，可以后呢？万一哪天陆行说翻脸就翻脸呢？

    晏泽的人生选择权，必须握在他自己手里。

    李煦书注视着陆行，陆行道：“所以现在，你应当尽可能地利用我，你把我当什么我都无所谓，哥哥成名路上的垫脚石也好，替他扫清障碍的枪也好，用完就要扔的抹布也好，我都可以，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用。”

    他说的极为平淡，就好像刚才那番话只是在谈论今天天气不错一般。

    即便李煦书知道陆行现在对晏泽迷恋，也依旧在听到这番话后一阵心惊，哪有人愿意把自己当别人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