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刹车失灵导致，祁北不相信只是那么简单，陆深通知他俞盛已经躺在手术室里了，就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祁北，你快去洗澡。”俞添已经洗完好久了，但他看着祁北焦虑的模样不舍得打断，“我相信你。”

    四目相对，简单的一句话形成了链锁，片刻祁北才默默收回目光去洗澡了。

    同性恋这个词之前从俞东口中说出来的话仅有网络上持着正义头衔的网警的百分之三十难听，也许网警们觉得网络是非法之地，自己评论什么都没关系。

    俞盛转到加护病房沉睡了，照片传到祁北微信时有些认不出俞盛的模样，脑袋上有着一条狰狞的疤，以后演员这条路是走不下去了。

    车祸的情况也只有俞盛知道，但俞盛未醒。

    他们就算再多烦心事也要入睡，因为明天他们还有比赛。他们相信明天又会是无光之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

    祁北从背后抱着俞添蹭了蹭，“别去想网络上的事情，同性恋真的不是病。”

    谁说病的只是因为不愿意看到异类罢了，俞添点头缓缓睁眼，黑暗中抓着祁北的手捏了会儿说：“我知道，如果我害怕，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了。”

    当初的自己是有些怕的，但在被迫出柜后又心安理得秀恩爱，世人不理解没关系，他们理解就好，反正世人也和他没有关系。

    “陆哥帮了很大的忙，回去后我们好好谢谢人家吧。”祁北说：“谢谢哥哥不害怕，我要怎么感谢哥哥呢？以身相许好不好？”

    俞添用鼻音回应了前半句，后半句略带羞涩道：“能不能正经点儿？”

    “我对哥哥很难正经起来，以身相许哥哥是要舒服点对吧，第一你可以躺着不动，第二你可以抱着我坐在我腿上不动，第三学学小猫儿吧，让我揪揪你的小尾巴。”祁北正经的语气说着不正经的话。

    小尾巴什么意思俞添知道得一清二楚，他脑子里很多话想说但转了转还是淡淡道出了两个字：“闭嘴。”

    ……

    翌日的比赛双双在休息室侯着，舒燚不放心私底下问了他爹心情怎么样，又问俞添怎么样了，有没有受到影响。其实影响多多少少会有，祁北却闭口不谈。

    贺嘉旭担忧不敢多问，他看祁北的脸色就知道再问下去必死无疑，他感觉拉着舒燚的衣服让舒燚别说话，舒燚愣了愣结结巴巴道：“爹、爹、别生气、我怕！”

    “好好说话，别结巴。”祁北笑着说，眼底掀起一片凉意，“如果比赛跌到第二，你明年的今天坟头应该长草了。”

    舒燚嘟囔着嘴说了句：“那还请您来烧香祭拜，我会保佑您的。你要什么有什么，我这个做儿子的够仗义吧？”

    “……”俞添说：“果然是父子。”

    舒燚说：“我和你是母子，我和小白是舅侄，我和小李子是舅父侄子，我怎么样都是子！真他妈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