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着讲着,宗炀闭上了眼睛,呼吸很平稳柔和,颜鹤径摇了摇他的肩膀,他连续嘟囔了几声,颜鹤径捏住他的耳朵,硬生生把他从困意中拽出来。
“吹干头发再睡,顺便喝一杯热水。”
其实颜鹤径很能理解宗俙的担惊受怕,因为太在乎,所以过度重视宗炀的每一处细微变化,颜鹤径不一定会有宗俙做的好。
宗俙对颜鹤径提起过她刚找到宗炀的场景,宗炀那天不在商漫家,商漫无所谓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他经常这样,可能过几天就回家了。”
宗俙愤怒得失语,她和颜松影不熟悉这座城市,只能靠导航慢慢找,最终在商漫家附近的地下通道找到宗炀,那时是九月的凌晨两点,地下通道很明亮,有些流浪汉睡在通道里,就像一个无家可归者的小型社区,颜松影牵着宗俙的手,陪她走过一个个危机重重的黑色团状物,接着在楼梯边找到宗炀,他的钱包手机全被偷走,冻得有点神志不清,问他在这里待了多少天,宗炀的回答模糊,看样子时间不会太短。
宗俙当时崩溃大哭。
颜鹤径不禁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宗俙怎么可能有丝毫松懈呢?连颜鹤径都十分小心翼翼。
等宗炀睡着,颜鹤径开车去了宗炀家,他要把宗炀的衣物收拾好带回他家。颜鹤径在小区楼下碰到了宗俙,她有些东西还留在这里,这次她会全部拿回新家。
今天星期一,颜鹤径奇怪宗俙没有上班,宗俙说:“我辞职了。松影最近投资了他一个朋友新开的餐馆,让我过去当大堂经理,我也不想再在商场站着了,毕竟我已不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了。”
“这样挺好的。”颜鹤径说,“我哥从大学开始就没忘记你,也是苦尽甘来,终于遇到对的人。”
“阿炀呢?是你对的人吗?”
“姐姐,你到现在还要问这个问题吗?”颜鹤径嬉皮笑脸,攀住了宗俙的肩。
宗俙大笑说:“我比你小,你好意思叫我姐姐!”
然而颜鹤径和宗俙都没想到宗望桥在家,他昏睡于沙发上,一手还拿着酒瓶。宗俙进门的一刹那他就醒了,模模糊糊问:“回来了?”
宗俙没吱声,无视了宗望桥,颜鹤径更不好作声,问宗俙:“开车了吗?一会儿我送你呗。”
宗俙点点头,宗望桥从沙发上坐起来,拖着步子走到颜鹤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说:“小伙子,我觉得你长得有点眼熟啊。”
为省去不必要的麻烦,颜鹤径说:“我是宗炀的朋友。”
宗望桥看来状态也不够清醒,没多于纠缠,转身问宗俙:“家里东西怎么少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