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她就发现他状态有些不对,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昨晚临睡前都还没有什么异常。
莫先生的情况与常规的产妇不一样,之前就有心理医生来做过评估,评估结果如预期一样,非常不理想,医生和褚先生谈过,但当时因莫先生的身体情况而被暂时搁置,心理医生还因此找过她,希望她能借助工作之便,仔细留意一下这个情况,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刻就让专业医生进行干预。
莫嫌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没事,宝宝睡了么?”
孩子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早上醒了之后就一直哼哼的小声吵着,也睡不安稳,体温和进食都正常,褚先生今天在,他又一直想着阿征的事,他吵也没有抱着哄哄,这时候好像安静了。
“睡了。”
“那就好,没关系吧?”
见他除了有些走神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异常,Ava也放了心,“没关系,别担心。”
“嗯。”
Ava见他兴致不高,也没有交谈闲聊的意向,道了别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莫嫌大致的猜测了一下时间,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其他人进来房间,他摸到床边的袍子披上,悄悄下了床,孩子好不容易睡着他也不愿意去惊动他,他算着脚下的脚步,分毫不差的走到窗边。这个房间的采光非常好,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的大窗户,靠着右边有一扇可以打开的门,可以连通外面的观景阳台。
窗帘拉开了一半,他摸索着撩开窗帘摸到把手,他没开过这扇门,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打开,“唔……”门开了一条小缝,寒风就直接往里灌,他没留神被寒风扑了个正着。
他缩着脖子将身上不算厚实的袍子裹紧了一些,大半个身体都藏在门后,只露出个脑袋对着门缝。
冬季的雨一般都不大,就是冷,寒风刺骨的,明明昨天的温度那么适宜,今天一下雨就冻得人直哆嗦。
雨水洗去了空中漂浮的微尘,凛冽的凉意中带着泥土的腥气,吸入鼻腔的空气也带着凉意,落入肺里才由体温捂暖,捂是捂暖了,却也分走了体温中刚好合适的暖意,他缩回头,摸索着轻轻合上门。
他关上门,靠着玻璃在窗前的地毯上坐下,外边儿温度已经下了零度,挨着玻璃就能感觉到一股很大的凉意,他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袍子抱膝蜷着,抵着玻璃窗发呆。
眼睛看不见带给他最大的不便就是需要下意识去记才知道时间的流逝,Ava到点进来给孩子换尿布喂奶他才知道他这一呆,呆了两个小时。
Ava扶着他从地上起来时,蜷麻了的双腿都有些不听使唤。
Ava欲言又止,很是担心他的状态,能不能平稳的渡过产后这个特殊的时期,这个产褥期是关键,按照合理的科学护理,他的这个特殊情况应该是有心理医生介入干预的,这样做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虽然没有研究过产后抑郁,但育婴师和产妇的接触密不可分,对于产后患上抑郁的产妇自然也就接触得多。
产后抑郁说不严重也不严重,说严重也严重,一般根据产妇自身情况而定,不严重的情况三到六个月便会随着身体激素的恢复而自行恢复,严重的就需要专业医生的干预介入,更严重甚至需要进行系统性的治疗,更有甚者终身不愈也偶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