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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鸣愣了一下,瞳孔地震,看把孩子吓得。

    余乐便又笑道:“不是?那就是和你的理想有关系了?记得你好像说你要读书,是吗?”

    白一鸣深深看着余乐,表情一瞬间很凶,像是被触碰到了逆鳞的野兽,但这样的反应又在眨眼间消散,带着一点无奈地摇头,好半天才说:“记事以来就在滑雪,我喜欢看书,想从这里走出去,还有朋友……”他说的很艰涩,但还是努力的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很高兴认识你们。”

    余乐笑着,眼眶微红,他知道白一鸣的难。

    人是趋光的生命,天然渴望快乐和同伴,孤僻绝不是天然出现,白一鸣会独来独往与他从小到大的经历绝对脱不开关系。不缺钱不缺亲情甚至不缺荣誉的白一鸣,他的压力必然是来自一个对他有着绝对掌控能力的人。

    他父亲。

    想也知道,又是父亲,还是教练,给了爱就给不了成绩,在这样矛盾的身份下,白一鸣能有如今的成就,必然都是他父亲的强压的结果。

    回去又会很辛苦吧。

    余乐微笑着,张开手拥抱白一鸣:“我们会是一辈子的朋友,想我就发视频,有心事开不了口就打字给我,让我陪你聊聊。”

    白一鸣只是反手抱住余乐,用了很大的力气,然后又干脆地松开,转身就走。

    余乐在他转头的瞬间,看见眼角发出的光泽像钻石一样,当他再追上去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

    晚上喝酒喝的有点多,第二天起来还很不适,余乐争取时间冲了个晨澡,换程文海进去的时候,“我才22岁,就宿醉了?老的也太快了。”

    余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外走,正好看见太阳从山顶上跳出来的一幕,黄橙的颜色将大山描绘出一个金边儿,瑰丽而波澜。

    有朋友要走了,固然伤感,但对滑雪的热爱却给了他更多的力量,已经在期待今天的训练。

    吃早餐的人已经减至一张圆桌,留下的人自有一种骄傲的喜气洋洋,刘薇双手捧着包子对余乐说:“那今天障碍那边不就是只有我们了?”

    “嗯。”

    “今天我要滑四号线,有什么好的建议。”

    “建议就是滑呗,摔一下也不疼。”

    “你就这么给女生建议?余乐你就是个直男啊!”

    余乐笑。

    程文海观察余乐,当他们吃完饭往大门外走的时候,问道:“昨天发生什么了?去见过白一鸣再回来就高兴的要飞了似的,晚上还和白一鸣单独跑出去,乐儿啊,你不直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不会嫌弃你。”

    “什么玩意儿!”余乐被气笑,“什么事都能弯着想,你还直吗?”

    程文海生气,理直气壮:“要是白一鸣也不是不能考虑,关键太有钱了,我愿意委屈自己。”

    余乐笑地停不下来。

    程文海就看着他笑,也跟着笑,“乐儿,你今天怎么了?早上起来忘记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