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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余乐意难平的是大师兄何宇齐的排名。

    在今天上午,空中技巧的比赛中,一名东道主选手,用比何宇齐难度系数低的动作,拿下了更高的分数,导致何宇齐的排名落至第二,痛失金牌。

    余乐没能看到那场比赛,只是无法想象,在大师兄难度系数更高,表现也很好的情况下,为什么会输?如果是东道主优势,他能理解一点,只是最起码要在难度系数一样的程度吧?这样的结果对东道主偏心太多了。

    今天上午余乐看见过大师兄很多次,但是当排名出现变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大师兄。

    下山时,余乐给大师兄连打了三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就在余乐里里外外都找遍后,大师兄打了电话过来,说他在山上滑雪。

    何宇齐说:“害,万年老二的命,我上来散散心,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很快就能消化调整。”

    余乐担心:“要不我去找你?”

    “别别别,这种时候我喜欢自己一个人独处。”

    余乐无奈,只能独自下了山。

    下山的缆车里只有余乐一人,中午正是滑雪的高峰期,只有上山的人,没有下山的人。余乐独自坐在缆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色,心情一度复杂。

    他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却心疼大师兄的郁郁不得志,这种心情他太能理解,像是他心上的一道疤,每次触碰都会隐隐作痛。

    然而,正是因为理解,就更加明白他能做的只有体谅的离开,以及默默地陪伴,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成绩好坏终究还是自己得来,旁人谁都没有办法。

    体育竞技,就是一种残酷的美,不公平确实会伴随在大部分的公平中,偶尔出现,且无可奈何。

    余乐有点耳鸣。

    海拔随着缆车的行进而快速变化,余乐没有去调整耳压,就那么任由奇怪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逐渐放空大脑进入到一种空灵的状态。

    他看见云杉树上挂的雪在微风下簌簌落下,看着天边汇聚翻卷的云层,视线越来越远,白茫茫的世界与天空的瓦蓝融汇成一幅和谐秀美的画卷,一点点地冲刷心里那不该存在的阴霾。

    直至缆车站遥遥在望,余乐捏住鼻子猛地出气,于是所有的声音霎时间回归。

    风声。

    机械声。

    人声。

    还有车内播放着叫不出名字的外文动感歌曲,带来十足的人间气息。

    余乐吐出一口浊气,拿起背包背在后背,准备下车。

    就像这始终往前行驶的缆车,人生也在不断向前,只要努力坚持下去,总会更好。

    自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都加油吧,一场比赛的输赢并不代表什么,下一场比赛就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