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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乐说:“别热太久,太久老。”

    白一鸣轻轻应了一声,没有锅铲他就用叉子翻过牛排的面,溢出的汤汁和热油交融在一起,发出“嗤拉”的一声响。余乐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往后闪了一截,一手端着一个盘子的模样,像个呆傻的大头鹅。

    “盘子。”白一鸣头也不抬地伸手,没等到递过来的盘子,转头一看,余乐还专心致志地看着锅里的牛排,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就勾了嘴角,“盘子。”重复,拉长的声音里裹着笑,语调变得柔软轻快。

    “哦,哦!”余乐将盘子递给了白一鸣,白一鸣用叉子挑起一块牛排放在了盘子里,递给余乐的同时说,“盘子。”

    两份牛排很快就热好了,但靠近电视的位置女孩子们在坐,余乐两人就在厨房的餐台上吃了起来。

    也没有用餐刀,就是用叉子叉在大块的牛肉上,整个挑起来送到嘴边,没有切开的牛肉有点硬,需要大力的撕咬,还得配合手臂一起用力,余乐吃的五官移位,面目狰狞,还嘀咕着:“果然老了,热过的牛排都不嫩了,也没那么好吃。”

    “食堂里的东西,能有多好吃。”白一鸣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嘴里大块的牛肉,很难从他的表情里看出口里的食物好还是不好,但白一鸣被家长们教育的很好,即便家里那么富裕,他也从不会浪费粮食,更没有穷奢极欲的消费观。

    大概这就是“天生贵族”与“暴发户”的差别吧。

    客观来说,牛排还是很香的,尤其是经历过比赛后,又在大风雪里奔波过,一块热乎乎的大肉放进嘴里,浓香的汤汁滚过喉咙落在胃袋里时候,会有一种强烈的幸福感。

    恰在此时,那边的女孩子们笑了起来,像银铃一样的笑声在屋里回荡。

    食物与轻松的环境,让余乐发至内心的感慨:“很高兴啊,这种感觉。”

    白一鸣咀嚼的动作停顿下来,眼眸微微垂着,睫毛在灯光下颤动着,在他的下眼帘落下浓长的阴影,眼神格外的柔软,带着笑,点头:“嗯。”

    宵夜之后,就是洗碗的工作,余乐看见了橱柜下面的洗碗机,试图研究它的用法,但是白一鸣袖子一挽,连锅带碗往洗手池里一丢,开了水就麻利地操作了起来。

    余乐还蹲在地上研究洗碗机,听见动静仰头看过去,惊讶地说:“你还会洗碗啊?”

    白一鸣:“……”

    谭婷听见了余乐傻乎乎的发言,被逗笑了:“余乐,你不会连碗都不会洗吧?”

    余乐能承认这个!?马上就站起来反驳道:“我就是那么顺口一说,洗碗有多难。”

    谭婷笑:“小白,那你让余乐洗碗,你做饭,他洗碗,在家里,我爸我妈就这么搭档的,活儿哪能都一个人干。”

    余乐立马挽袖子:“我来。”

    但白一鸣不让。

    余乐急了:“你让我洗啊。”

    白一鸣说:“那是她爸她妈,我和你谁爸谁妈?”

    余乐理所当然:“你做饭你妈妈,我洗碗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