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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长大了,而他的父亲,老了。

    所以从决定回来滑障碍追逐开始,是一个男孩儿在逐渐成长,变成男人,而愿意主动扛起责任的一个过程。

    这个心理过度是漫长的,是一个反反复复自己锤炼自己的过程,直至从一个任性的男孩儿变成了有担当的男人。

    当思维发生转变,以前觉得大快人心的或不可忍受的事情,就都变了滋味儿。

    变得更能够为其他人考虑。

    余乐一时心里发软,抬手揉了一下白一鸣的脑袋,正好电梯门开了,他推着人出了门:“行了,这事儿回头再说,你既然听见了,我一直想和你聊另外一个事。”

    故意转移话题,说道:“你一口气报四个,别的不说,大跳台怎么办,最近应该重点都放在U型池上吧?大跳台练都没练就敢参加比赛?”

    说完,余乐打量白一鸣,继而扬眉:“不会是因为我比三样,你就要比我多一样才行吧?”

    白一鸣:“……”

    见他这表情,余乐给他一拳:“至于吗?”

    白一鸣被锤了一下,却笑了,脸上的疲惫和睡意都消散不见,笑起来像闪耀的小星星。

    “既然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被叫做天才的可不是只有乐哥,我从小可是被称为明日之星长大的。”

    “跟我较上劲了是吧?”

    “不是和乐哥较劲,只是希望有不输给乐哥的光芒。”

    “就你这散了半年的水平,今年就别想。”余乐眼下成绩在白一鸣眼前绝对值得骄傲,勾着人的脖子说,“饭得一口口吃,路得一步步走,比完赛我陪你去大跳台练练,不行咱们就先缓一缓。”

    白一鸣不服气:“我觉得我可以,今天训练状态就找回来不少,这么休息一下,感觉滑的更好了。”

    “U型池不管你,我说的是大跳台。”

    “相信我,我可以。”

    “我相信,所以我看过后觉得可以,绝不拦你,还是你连让我看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白一鸣不说话了,他嘴笨,说不过余乐,只能答应。

    余乐晚上睡下的时候,想起白一鸣的事情还有点感慨。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一个男孩儿变成男人的过程,真是让人又欣慰,又有点不舍。

    那个任性的白小鸣,以后怕是见的少了。

    后来余乐又想了一下,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思考,有了担当的。

    然后发现,自己好像从头到尾就没怎么叛逆过。

    跳水队管的特别严,不仅仅是抓成绩,对队员的道德品质培养也很上心,而且头顶上还有辉哥这些师兄们带着,所以打一开始就根红正面,都来不及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