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在实习,但他对公司的了解状况约等于零,要么是不知道,要么是不清楚,一来是真的不清楚,二来是无心回答什么。
他一夜没睡,面容憔悴,眼里布满血丝。
警方没为难他,从旁人的陈述里也知道他这个大少爷只会吃喝玩乐,去了公司也是打游戏。
之后协商车祸,张秘书帮他垫了50万作为赔偿,因为他的副卡在他爸的所有银行卡被冻结之后已经没用了,也就是说,他一分钱没有了,不仅没钱,连他们家的房子也会被查封,最终拿来法拍。
15天之后。
许梵离开拘留所。
他头发长了些,脸色有些泛黄,一看就知道在里面的日子不好过,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做过阶下囚。
大多数的时候,他都睡不着,一夜睁眼到天亮,而累到睡着后醒来,每次都希望发生过的事都是一场梦。
然而什么都没有改变。
“许梵!”
有人叫他,朝他走来。
他朝对方看去,是上次在KTV包厢和他甩脸子的张政,想起半个月前的事,恍如像上辈子。
张政走过来,道:“我是来接你的,那天晚上我直接出海玩了,回来才知道你们家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之后打算怎么办?住哪里?”
“我没想过,我想先去医院。”
他妈妈还在医院,得先把他妈妈安顿好再考虑其他事情。
“嗯,先上车,”张政带他上车,边开车边说:“你在里面这段时间我有经常去看伯母,已经转到加护病房了,没有生命危险,但是....”
许梵心里一紧,“但是什么?”
张政看他一眼,说:“但是伯母一直没有醒来,医生说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小,主要因素是伯母自己不想醒来,大概是接受不了事实,然后....”他又欲言又止。
许梵皱眉,“一次性把话说完。”
张政道:“主刀医生还查出伯母有尿毒症,一个星期需要做两次透析。”
车内的气氛变得凝重。
许梵将视线转向车外,一路上沉默无语。
张政握着方向盘的力道微微收紧,他发现,许梵以前遇到事情总是脾气会变得很坏,会暴躁,会拿一些事情发泄,而巨大的打击似乎瞬间磨平了他的棱角。
如张政所说的,高钰安静地睡在病房里,一动不动。
张秘书交接了护士交代的注意事项,随后便要离开医院。
许梵道:“你原来一个月工资多少,我雇佣你照看我妈,我还会请个女护工,你不方便的事不会让你做。”
“这....”张秘书很犹豫,从表情里看得出来,他并不愿意长期做照料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