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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海双手像举小孩一样握在许梵腋下。
许梵的两条胳膊垂在双侧,不由自主摆动,他已经说不清到底是两条胳膊脱臼更痛还是哪儿更痛,只有眼泪和胃里呕出的粥不断淌下来,嘴里有障碍,有时又会把粥吞回去,来来回回。
完事后,魏海只是丢破布一样把他丢在床上。
房间比之前更静谧了。
不多时,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魏海洗完澡,围了条浴巾出来,扫了眼床上,许梵的手臂成怪异姿势摆放着,身体蜷缩,每次之后他见许梵都是团起来的姿态。
明灭的星火烧到头,魏海才叼着烟蒂,将许梵的手臂复位。
复位的痛苦不比瞬间脱臼好多少,甚至是更痛。
但许梵没哼哼。
因为他已经昏死过去了,只有无意识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哪怕思想没没有意识,身体也铭记下了痛苦。
魏海半敛眸子,盯了一会儿许梵,两指夹过烟蒂,碾在许梵消瘦的肩膀上,动作娴熟自然,许梵皮肤上泛起焦灼,染上灰黑色的烟灰。
碾灭了之后,魏海才将烟蒂丢进手边的烟灰缸。
他也不给许梵盖被子,自顾睡下。
第二天,许梵发烧更严重,整个人都处在昏沉的状态,开足了暖气盖了被子身子仍旧不停发抖,烧得迷迷糊糊的,魏国相当重视,又是喂饭又是喂药。
还要指派魏海帮忙照顾。
看魏国劳心劳力,魏海没再碰许梵,免得他爸忙活的事更多。
他又不想看见许梵那张脸,干脆在公司住了几天,眼不见为净。
而许梵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哪怕睡一小会儿都是噩梦连连,他怕魏海突然回来,冲进来就对着他禽兽行为,甚至当着魏国的面,老人的表情不断扭曲变化。
噌。
他从床上猛然坐起,后背满是汗,额头的发丝也粘在鬓边。
又是噩梦!
这样的噩梦到底要做到什么时候!
许梵捂住脸,低声的啜泣回荡在房间里,崩溃不是有过一次便不再有,几次他都觉得超出了自己所能承受的最大范围,可魏海一次次的伤害都在突破极限。
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身体一好,魏国又和往日一样让许梵跟着出门。
这次许梵没去菜场,而是独自去了私人疗养院见高钰,高钰恢复得很好,气色也好。
疗养院里会组织很多活动,比如唱歌,茶话会等等,甚至几个老太太能约一桌麻将。
“你别担心,妈妈好着呢。”
许梵点点头,半蹲下来抱住了妈妈的腰,没一会儿就成了跪着的姿势,脑袋枕在高钰腿上睡着了,他有太多话想和高钰说,又一个字都开不了口。
高钰见他瘦了,又显得特沉默寡言,心头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