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在瞬息之间处于剑弩拔张的状态,不得不说,魏海平静看人的眼神比大吼大叫还瘆人,所谓人上人,大概就是不动声色就能弄死你。
“看屁啊看,”张政嘀咕。
查尔斯戒备地盯着魏海离开,低头看了眼气哼哼的张政,“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最好乖一点。”
“我能自保。”
“在我手底下过不了一招的自保?sogreat!”
“……”
*
许梵确实换了证件。
离开前他做了充分准备,利用假证报旅行团,在当地景点下车,然后重新换了证件和护照,这次证件是真的,所谓真的便是那些外出打工不慎去世而没注销户口的东方面孔。
外国人眼里东方面孔都长一个样,更别说长得相似的了。
之后他坐飞机启程,他在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望过天空,走过伦敦的大本钟。
在阿尔卑斯山脉下的广阔草地上喂牛吃过草,去过西藏,看过大冰川。
可能上个月在挪威的卑尔根餐馆里打工,下个月就在往去另一个城市的火车上,他没有固定住处,可能是小旅馆,可能是角落里的某个酒吧,或者老板提供的临时住所。
谁也找不到他。
他自由了。
可是那么自由他都忘不了魏海给他的伤害,总有阴霾在心里,怎么都去除不掉。
时间一晃两年多。
他待的最久的地方是不同城市的射击俱乐部,玩野外生存,锻炼自己的应变能力,学习怎么射击,怎么一击必杀。
他努力振作。
就是为了有一天回去杀了魏海。
许梵将背包扔进柜子里,穿好俱乐部统一发的军绿色野外套装,拉上拉链,一个男人从他身边走过,故意撞了下。
“Oh,I'msorry.”
男人道歉。
许梵低着头整理衣服,他以前的性格是傲,现在的性格是冷。
“Hey,Irememberyou.”男人又道。
见他不说话,男人还问:“Doyourememberme”
许梵锁上柜子,钥匙装入套装的防护马甲口袋,从男人身边走过,男人抓住他手臂,用中文说道:“幸亏我懂中文,上个星期我们是敌对,记得吗?”
许梵皱眉,用力甩掉,他很讨厌别人碰他,“不记得。”
“那你也太无情了!”
“你有事吗?”
“Wecanbefriends,做朋友,我的名字叫文森。”
文森没穿马甲,连体的军绿色外套只穿到腰部,衣服袖子在腰上打了个结,脚踩军靴,纯黑色短袖T恤外抱起胸的胳膊肌肉扎实,棕褐色头发带点自然微卷,鼻梁高挺,眼睛是深邃的湖泊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