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徴:"……"
吃完饭,他拉着易辞去楼下散步消食,一边走一边对易辞说:“谢谢你。”
"怎么?"
“你来我家也不介意下厨房干活什么的,就谢谢你呗。”简徵回答,“主要我看你回自己家都不干活,像个客人一样,来了我家还要做好多事情。”
"入乡随俗。"
简徴眨眨眼睛,“我喜欢这种入乡随俗。”
“不过让你适应中式煎炒的油烟味还挺难的吧。”简徵逐渐得寸进尺,“以后是不是可以给我做?"
易辞的表情波澜不惊,“你十公里的配速合格再谈。”
简徴:…告辞
除夕晚上,大家凑在一起看春晚,春晚这个东西基本形式大于内容,电视里放着声音,他们都没看。
简母在跟广场舞的小姐妹聊天,简父在打电话给老家的亲戚拜年,易辞在处理工作邮件,简徴在拿着手机抢红包,参加各大挨踢公司的几个亿分几块钱项目。
简母坐在简徴身边,随意指挥儿子,“去倒点热水。”
简徵放下手机正想起身,忽然无意中看到简母的头发。
一年不见,母亲的白头发又多了很多。
他的心情莫名低落下去。
晚上回房间睡觉时,他极力放平呼吸,假装自己已经休息了。
但十几分钟后,他觉得浑身不对劲儿,难受地翻了个身。
黑暗中传来易辞的声音,“怎么,睡不着么?”
简徵有些愧疚,“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易辞说,“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心事大约就是一种简徵说不出来的,很无力很烦躁的感觉。
易辞打开床头灯,转过来看着简徴,温暖的床头灯光下,易辞显得比平日温柔了几分。
“发生什么事情了?"
简徵也转过来跟易辞面对面,用有些懊丧的语气说:“可能你不太理解这种感觉,这边和那边不太一样的,就……我今天看到我妈的白头发又多了很多,但我却不能陪在她身边。”
非常沮丧。
易辞冷静地思考几分钟,缓缓道:“隔壁城市有几所大学和医院给我发过很多次邀请函。”
简徵心头一跳,忽然意识到什么。
“他们邀请我来做技术交流,讲课,或者开放问诊等。”
“你的意思是……"
“我有些同行每年会在固定的时间来这边看诊病人,做手术,去大学里带学生或者讲课。”
简徴感觉脑子有点懵,但内心充满了期待,“你不是外科医生么,真的可以做这些?”
“我之前也有在大学挂名做教授,也会参与科研项目,会带学生,做讲座。”易辞回答,“简,医生这个职业做到后面,很多时候用在临床上的时间会慢慢减少,将精力分散到其他地方,我有很多同事每年会固定去其他地方工作几个月,我也可以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