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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是什么没有分寸的人,只是为监控中拍到的东西而感到心中郁结,才忍不住在球台上发泄了一番。

    此时苏元被钟屿拉着手在公园里转圈, 转着转着就转到了没什么人烟的地方。

    “嗯?”苏元看着眼前的一颗大树,歪了歪头。

    “爬吗?”钟屿超他眨了眨眼, 笑得有些狡黠。

    苏元撸起了衣服袖子, 坚定道:“爬!”

    五分钟后,苏元鼻尖顶着一点泥点子,皱着脸站在树下仰头, 有些恼羞成怒。

    钟屿手随意地搭在最粗的树干上, 脚下踩着一根较粗的枝桠, 站在上面笑得很是开怀。

    他蹲下身,朝着树下的苏元伸出手, “来,我拉你。”

    苏元偏过头, 轻轻哼了一声, 片刻后还是口嫌体正直地搭上了钟屿的手,借着他的力在树干上蹬了两下, 终于爬上了树。

    是的, 两人之中最能上房揭瓦的,不是赛场上暴力无比的苏元,而是看着就温文尔雅的钟屿。

    一开始就说了, 钟屿才是那个隐藏的刺头。

    从小爹妈忙到没时间管他, 时常就换一个地方住也不和同龄小孩玩, 钟屿小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上房揭瓦爬树爬墙的事都没少干。

    至于苏元,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拿着球拍玩了,在打球之外的方面其实有点呆呆的,上房揭瓦的这种技能,他是一点没点亮的。

    只是后来两个小孩相遇之后,钟屿一开始还端着,后来本性逐渐暴露,某次不知道怎么惹到了小团子把人搞不开心了,钟屿一个慌张,脑子一抽,把小团子抱到了院子里那棵大树上。

    小团子吓得一噎,哭也不哭了,好奇地从上往下打量了几眼,还真重新笑着拍起了手来,还夸“哥哥好厉害!”

    钟屿那点小少男心思狠狠被满足,从此树上成了钟屿安慰小朋友的圣地。

    就像今天这般。

    一切都未曾改变。

    不,钟屿感受着身侧传来的温度,想,还是有些东西改变了的。

    苏元上了树,蹭到钟屿的那根枝桠上,粘着他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撑着下巴,仰头看着层层树叶间透下来的点点月光,皱着秀气好看的眉,开口道。

    “山芋,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今天下午四强赛的时候,吴青柏教练对我的场外指导都很恰当啊,能看出来他确实是一位很有实力的教练,我当时还觉得自己之前对他的印象有些太先入为主了……”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少年拧着眉头,话中是满满的不解和迷茫。

    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可此刻的苏元,倒真是明白了一点什么叫做惆怅。

    下午他和伊莱·波顿那场四强赛,要不是吴青柏的提醒,要苏元自己去醒悟过来,可能还要点时间,包括最后的那一局决胜局,吴青柏叫的暂停也是恰到好处地给了苏元喘息喝调整的时间,同时中断了伊莱·波顿正盛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