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悻悻地翻了个白眼,黎煜这臭小子,真是欠打。
“哈哈哈哈笑die。”吴晨这热闹看的,恨不得抓把瓜子盘腿上炕,也学东皇的Chinglish使用方法,“哎,那咱还赌芝士培根肉酱披萨吗?话说这次能不能买的big一点,上回我就分到点盒子上沾的肉酱,”
“赌,可以。”黎煜斜他一眼,“但你又不battle,本来就没你的份儿啊,勿碰瓷顶流。”
“哦,又不是亲亲热热地叫我‘捧角儿路上的一盏照明灯’的时候啦?”吴晨佯装痛心地摇摇头,“哎哟,真是个不孝子,爸爸都不想把顾贺良要撂地说相声的内部消息告诉你了。”
“什么?”黎煜来了精神,“落哪儿说相声?”
“撂撂撂,您以为麻雀呢逮哪儿落哪儿?”吴晨那北京爷们的调调又出来了,“撂地,撂下的撂,Doyouunderstand?”
黎煜实诚地回道:“不是很understand。”
“就是街头卖艺!”
按照传统北派的说法,相声这个曲种诞生于清末的北京天桥。
天桥那个地儿,曾经明清两代皇帝祭天坛必经之路,后来皇帝没了,又少人管辖,就成了繁荣的平民市场,吸引了很多江湖艺人在此“撂地”,演个杂耍逗个猴儿,碎个大石练气功,都是靠卖艺来吃饭。
有诗形容曰“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当年的热闹场面可见一斑。
那时候哪有什么大剧场小园子,相声艺人们如果不是常驻茶馆的话,就都是以“撂地”为生。观众乐了就是乐了,不乐也没有罐头笑声帮忙营造气氛,着实能鉴别出艺人的水平。
黎煜精神振奋,“什么时候,在哪?我要去看!”
“Wait,wait。”东皇压根没懂这俩人的话题,“相声?Bert,youarejoking,right?”
“不,没有joking。”黎煜道,“捧角儿呢咱。”
东皇不可置信,“Bert,你是一个货真价实的B-boy吧?BreakingBoy?”
黎煜道:“其实我跳女团舞也很good。”
吴晨插嘴道:“就因为有他在,我们舞室的女teacher全下岗再就业了。”
东皇:“??”
开玩笑归开玩笑,黎煜照常应下了东皇他们舞室的battle邀请,说时间和形式在微信群聊协商,他现在只想知道顾贺良撂地说相声是怎么个撂地法儿。
以顾贺良那庞大的粉丝量,顾贺良若是往街头一站,还不是就像把一只肥美的小羊往狼群里一丢,不消片刻,连骨头渣都不剩。
然而当黎煜将自己的担忧告诉顾贺良时,他才知道吴晨的小道消息与事实的参差。
“哦哦,是学员训练,不是您亲自撂地啊,我还以为……”黎煜盘坐在地上,靠着舞室的玻璃墙,耳朵里塞着无线耳机,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显得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