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灿灿只可惜没开视频通话,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好歹你待人家刻薄一场,连名字都没记住?”
依玫是真没记住,一是记不得郑嘉平,二是刚才一看不是周谦行的名字,登时没了兴趣仔细看微信消息。
依玫开了小冰箱取了一张面膜出来敷上:“他怎么跑那儿去了?还跟邵秋撞上?这倒霉催的。”
沈灿灿回答:“谁知道呢?真是冤家路窄,郑嘉平早就出国了,也是因为家里头生意,刚回来北京不久,去酒吧也是谈生意去的,谁知就跟邵秋撞上了。以前他俩就差点掐过架,这次估计是郑嘉平又嘴贱讨打。不过也是,换我看见邵秋一个人买醉,我也上去损他两句踩他两脚。”
依玫压着面膜笑:“你积点口德。”
两人东扯西扯又聊了大半个小时才挂了电话,依玫敷完面膜做完一套水乳霜,关灯上床玩手机。一翻开微信,忽地看见周谦行的那一栏,还是点开他发过来的会议记录,借着床头灯把文档从头到尾先看了一遍。
看完了文档,依玫瞌睡虫也上头了,按灭了床头灯,是真准备睡觉了。灯一关,依玫窝进被子里,躺了一会儿,忽地想起什么,睁眼开灯,把手机摸过来。
依玫下意识翻开沈灿灿的微信,指尖飞快打出一行字来,正准备发出去,指尖又停顿下来,把那行字一个个删除。
依玫捏着手机趴着,顿了半天,转而找出张秘书的微信,发了文字消息过去:张叔叔,能帮我查一下科恩投行这几年做的案子吗?最好是周谦行周总做的,我想研究一下,好摸摸他的办事风格。
那边张平还没睡,给她秒回了一条:行,你难得上进,叔叔全力支持你。
依玫放下手机,躺平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心里止不住地打鼓:周谦行的客户里头,会不会有一个郑嘉平呢?
……
收购案的流程走得比依玫想象中的要快,投行会计所和律所三方准备都十分充分,从第一次见面开会之后,还没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国内的准备工作已经收了尾。冬天去加拿大谈生意,收购案走到真正收尾时还会和春节撞上,能快一天就是一天,整组人提前出发。
临出发那天,邵秋还搞来了新的电话号码,跟依玫发了好几条长短信。字是多,实则没什么营养,无非就是让依玫小心周谦行。邵秋该是刚被捞出来,还在家里头闭门思过,语气不免有些冲,依玫看了都皱眉头。
飞机尚未起飞,依玫换了登记牌寄了行李,只捏着手机坐在贵宾室跟沈灿灿聊微信。
其他组员都在普候,依玫与周谦行,还有律所和会计那边的总负责人,加上技术的负责人,一共五个在贵宾室候机。
小圆桌把五人分了两组,那三人早早占了一张桌子,似乎是对周谦行唯恐避之不及,依玫倒是更想一个人坐着,可把周谦行一个人撂在那里不好,勉为其难跟他拼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