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玫抱住周谦行的手臂,隔着衣衫就是一口往下咬,恨恨道:“便宜你了,大混蛋。”
依玫一口咬得狠,周谦行倒吸一口冷气,可双臂却收得更紧。依玫出了这口气,深深呼吸两回,也慢慢平静下来,抬头看着周谦行下颌线,问她:“从依家入手,要比从邵家入手,要容易许多,是吗?”
周谦行也低头来看她,半晌没应声,许久,才轻轻点了点头。他抬手在依玫发顶摸了摸,说:“玫玫,任何一个处在依家如今的地位上的,底下都禁不起深究。”
依玫垂下眼去,脑袋上下一点,叹了口气说:“我明白,所以我也怕,要是你……”
“我不会。”周谦行先一步应答,像是立誓一般做保证,“我不会动依家。”
不只是怕依玫为难。周谦行如何不懂得,要是让依玫选,他周谦行和依家人相比,孰轻孰重,该舍弃谁保全谁,周谦行不敢赌,正是因为不敢赌,所以才怕,所以才试探,试探之后又百般挽留,生怕自己这边的砝码不够。
依玫贴着周谦行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声,手亦把他抱得更紧:“谢谢。”
周谦行没说话,低头在依玫头顶亲了亲。
半晌,依玫喃喃说:“周谦行你倒底有多大的本事,能这么眼手通天,依家的事情你知道就罢了,我爸爸这些年看重你。邵家的,还有我妈妈那边的,还是沈敬文和程笙的,你是特.务吗?”
周谦行低头贴近依玫耳边,轻声说:“你没发现,书房那面墙旁边还有个柜子?”
依玫不解:“嗯?什么意思?”
周谦行笑了笑,亲亲她耳廓:“那里头按首字母排序,有你离开我这些年谈的所有男朋友的资料。你们要不分手,我也能让你们分手。信不信?怕不怕?”
依玫抬起头来,瞪大眼睛将周谦行审视一转,又把狐疑地眯起眼睛来,说:“周谦行你诈我的。”
周谦行把肩膀耸耸,“爱信不信。”
依玫恨极,又拿他没办法,一头往他胸膛撞,又是下了几回狠口。
周谦行好容易制住她,叫她安安分分被锁在他怀里,被他一下一下地顺毛。
“不是我眼手通天。”周谦行说着,轻轻在依玫背上拍了拍,“是周家势力大,嫡系旁支,盘根错节的,不止在美加,国内也有。查依家和邵家的事情,容易说不上容易,但查到我要用的这一层,已经足够。”
依玫缓着呼吸,蓦地想起曾经沈灿灿和韩思源说的话,若不是如今周谦行把她暖暖抱在怀里,只怕她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周谦行声音往下沉,放得更轻缓,似是要娓娓将旧事道来。
“周家如今最年长的一辈,只剩下一位周老太太。周老太太有三儿一女,唯一的女儿,是我母亲,叫周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