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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樾愣了一下,看黄安言一眼,神色平淡地说:请进。

    黄安言往地板和鞋架上打量,没多的拖鞋,就一双深色凉拖,像是席樾自己穿的。

    如此,她问:就这么进来?

    席樾回头看一眼,顿了一下才反应,进来吧。

    黄希言也跟着姐姐穿着鞋子进了屋,目光从那双自己穿过好几回的凉拖上略过。

    席樾领她们到了客厅,指一指沙发:请坐吧。

    自己转身往厨房去,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走过去,放到了黄安言面前的茶几上。

    黄安言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水,又看看黄希言面前空荡荡的茶几。

    席樾好像也意识到了,又起身去,再拿了一瓶水,这回是给黄希言的。

    黄希言接过的时候尴尬得快要不能呼吸。

    她都理解不了,席樾第一次为什么独独只给姐姐拿了水。

    席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跷着腿,身体微微歪斜,一条手臂撑在沙发扶手上,他并未曾看黄安言一眼,微低着头,头发垂落下来,挡住半张脸。他抬手往后捋了一把,脸上没有丝毫情绪。

    黄安言可能是在座唯一能在这尴尬的气氛里气定神闲的人,她拧开水瓶,少少地喝了一口水,盖上瓶盖,瓶子拿在手里,偏头,看向席樾, 什么时候回国的?

    忘了。两三年前吧。

    还是在做原画。

    嗯。

    在哪里工作?

    这里。

    这里?

    暂时在这里。并不愿意细谈的口吻。

    我们六七年没见了吧。

    好像是吧。

    黄希言敏感地觉察到,姐姐有微妙的不爽。

    这一问一答的,话题好难展开,尤其全是她在主动提问。

    然而,现在的姐姐毕竟已经不是当年的姐姐,我明天晚上回去,明天中午有空吗,赏光吃顿饭?

    黄希言明白姐姐过来打招呼的目的,她是希望这一次,和席樾能够捐弃前嫌,就像她和其他历任前男友一样,拍手两散,云淡风轻,哪怕往后再不联系,变成微信里躺着的人脉也好。

    这才是成熟理性的大人的处理方式。

    今天,是她给不及格功课的补考机会。

    席樾没说可与不可,而是看了黄希言一眼,希言也一起去?

    黄希言呼吸都快没了,佯装要喝水,伸手去拿水瓶,赶紧笑说:你跟姐姐叙旧,我就不打扰了。

    席樾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