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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微波炉叮的一声。席樾将热好的取出来,递给黄希言,再把另一只丢进去,定时。

    三明治有点烫,黄希言先把它放下了,拧开水槽的龙头,洗手。

    关掉龙头的瞬间,席樾也凑过来了,一并将手伸过去。

    黄希言怔一下,又将水龙头打开了。

    席樾的洗手的时候,肘关节碰到了她的手臂。她没有避开。目光落在他的手上,手指细长而关节分明,好像,除了适合画画,也适合弹钢琴,或者,执小提琴的弓。

    席樾洗完手,伸手去关水龙头。黄希言也预备去关,两个人手指撞上。

    黄希言手撤开了。

    水声停掉,两个人却都没有动,肩并肩地站在水槽前方。

    黄希言余光看见他皮肤偏白的小臂,流线到手腕处,一个突出的腕骨骨节,拐了一下,再顺之往下。

    其实只要目光再往上几分就能看见他的脸,但是没敢。猜想灯光之下,他皮肤呈现脆弱感的苍白,眼睛干净到易碎。

    她听见侧旁薄薄的、平静的呼吸声,心跳却在加速。

    沉默的这秒钟,有种被什么抻长了的感觉,每一秒都藏了一粒炸-药似的,焦躁又要谨慎,一脚也不敢往下探。

    希言。

    听见他说。

    黄希言心脏往下沉了沉,嗯了一声,并没有转过头去,脑袋低垂,藏进自己落下的阴影里。

    而席樾,仿佛只是无端地想叫她一下,迟迟地,没有下文。

    微波炉再次叮的一声。

    黄希言偷偷地出一口长气。

    两个人像小学生放饭,一人拿一只三明治,出了厨房。

    黄希言脚步要往餐厅去,席樾却指一指自己的书房。

    他先一步进去,抬手拂开了书桌上的东西,腾出来一些空间,手掌抓住无线鼠标,点击一下音乐软件的播放键,蓝牙音箱里淌出来歌声。

    Theres not many people

    Id holy say

    I don't mind losing to

    But there's nothing

    Like doing nothing

    With you

    音量没有很大,刚刚好不会显得吵。

    这首歌黄希言也听过,叫做《Nothing》,也在她的歌单里。她暗暗感到听歌喜好的默契。

    没有说出口。

    黄希言往电脑屏幕上看一眼,席樾好像在做场景氛围练习,好眼熟的桥和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