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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樾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语气说:都是一样的。

    黄希言偏过头来,把脑袋抵在他的肩膀上。

    听见他说:你妈妈让我好好待你。

    黄希言怔了一下,是么。

    但是,但是,不恨和谅解之间,还隔着很远的距离。

    她不想要回头看,寻求与袁令秋或是黄安言的和解。

    伤害永远存在,会愈合,但绝不会消失。

    或许父母与孩子的关系里,孩子天然处于劣势生和养,除非剔肉而还,否则父母天然正确。

    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有人爱她,而她也爱着自己。

    更重要的,她爱着那个,爱着自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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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前夕,南城下了一场很小的雪。

    饶是落地就化,也让朋友圈里掀起了拍照分享的热潮。

    这天恰好又是周五,大家早就按捺不住过节的心情。

    六点半一过,大家不约而同地准时下班了,没做完的工作,宁可带回去熬夜,也不想错过这样热闹的气氛。

    黄希言庆幸自己住得近,不用赶这可怕的晚高峰。

    走出电梯,她把毛线帽子戴上,随旋转门出了写字楼,却一下顿住脚步。

    楼前上周摆设了一株两米多高的圣诞树,挂上了彩灯,树下堆墨绿金红的礼物盒。

    此刻,席樾就在圣诞树前,那样出世地、清清落落地站着,穿一身黑色,戴一条深灰色的羊绒围巾。头顶也戴了一顶黑色的毛线帽,是她上周送给他,却被他百般嫌弃的那一顶。

    黄希言笑着走过去,递过自己的手。

    他捉过去牵住,放进自己的外套口袋。

    黄希言问:你怎么出门了?

    下雪了,想过来接你。

    莫名熟悉的台词,黄希言想了一下,微微笑。

    两个人踩着湿滑的地面往回走,一路上都是流光溢彩。

    广场上,有一棵巨大的,全是彩灯缠绕的圣诞树,不少人驻足拍照,黄希言想凑这个热闹,又懒得排队,和席樾远远地站着,只是观赏。

    音箱里在放《Jingle Bells》,每一年必不能缺席的背景音乐。

    两个人站了好久,直到黄希言摇一摇席樾的手,催他,走吧。

    席樾却突然说了一句什么。

    黄希言没听清,踮脚问: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