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笑了笑,没说话。
以前程澈觉得手持烟花特没劲,一不带响二不炸花,闷声闷语的冒个火花跟电线着火了似的。亏是有人起个仙女棒这样带上精致意味的名字。但在今天,从点燃那刻开始,他不得不确定,连禁燃都不带它玩儿的手持烟花,值得有人为他哗然。
盛放天空的烟花,砰砰然可以让任何人的声音隐藏下去,人们可以在漫天璀璨下释放自己的渺小,不自主去仰望,去期许。在仙女棒燃起的时刻,小小一个,程澈不想呼喊,他只想安静,看完它从自己的终点跑向自己的起点。
很短暂,风一过就熄灭了。
满手只剩了燃尽的灰棒。程澈这才看向许之卿,一怔,许之卿在看他,很专注,不知道多久。
“我们是情侣,当然得玩儿点不一样的。难不成像以前似的带你放双响炮?”程澈解释。
嘭——
天空再次出现烟花,今日本来也没间断过。
程澈下意识抬头看过去,许之卿也跟着烟花上升的轨迹去看。烟花离他们远,并不影响彼此的声音。于是许之卿开口,“为什么难过?”
程澈垂下眸子,烟花交映在静默的脸上,明明英朗傲世的样貌此刻偏像被拔了牙的困兽,湿淋淋的可怜。许之卿眼里,那是被雨淋湿而找不到家的小狗。
许之卿按上程澈的后颈,捏揉着。凉意惊醒了程澈,“手怎么这么凉?”
许之卿瞧着他笑,带了点不为人道的钩子,“那你捂捂?”
许之卿看穿他了,程澈突然很难为情,为着自己那点矫揉造作。肩膀微动挣开了许之卿顺他毛的那只手,“谁管你…”,想说冻死拉倒,急急刹住车,大过年的不说不吉利的。想了半天硬憋出一句:“冻着。”
“我可冻不着,”许之卿收回手,从兜里掏出刚摘掉的手套戴上,“我对象给我买的,羡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