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屋里，张梁感叹，酒真的不能多喝，看看陆行川这样的修道人，喝了酒，都没了正形，边走边晃，还唱着歌！他问：“行川，你在哼什么歌？”

    “我有么？”陆行川吓了一跳，自己竟然没发现在哼唱。真的喝多了。

    “有啊，你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哼啊。”

    “这首歌许是有毒。”他声音淡淡地，心里觉得忽然好后悔，那天在阳台听见珂珂唱歌的时候，怎么没抬头，朝着那边望一眼呢。

    夜里十一点半，除了醉眠梦中的人，就剩下笙歌酒醒的人。司珂属于后者。她在黑暗中打开了手机，瞥了一眼时间，下床踩上了自己的鞋。

    折腾了一日，她是累的，可是她睡不着。因为她以为陆行川和她的“情侣装”会引起别人的关注，然而并没有。

    穿上陆行川的白衬衫时，那种想被别人发现的期盼，和不想被别人发现的小甜蜜，在心里杂糅作一团糯米似的，实实在在地堵在那里，引而不发着。

    可眼下证明，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自作多情罢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晚饭喝了两口小酒，脑子混乱了，在这夜里，她发现了一个自己的秘密。

    穿上衬衫，拿了房间钥匙，她轻声关上了门。

    屋外斜月天边，繁星当空，只是微凉，司珂双手抱在胸前，将衬衫裹紧一些。

    走廊里空无一人，可一点儿不觉得害怕，因有月色入户，亮了庭阶。

    “呕……”有人呕吐的声音从较远的花坛边传过来。

    路过客厅茶几时，司珂借着月色抽了一个纸杯，在饮水接接了一杯水，抬脚朝着花坛那边走去。

    有人弯着腰，胳膊倚在墙角，正吐得撕心裂肺。

    他甚至都没发觉有人走过来，直到面前伸过来一个装满水的纸杯，而后，后背被一个柔软的掌心抚上，轻拍了拍，说，“你怎么喝这么多？”

    “放倒吕正浩，肃清世界。”陆行川居然在这不长的时间里，又换了一个外套，是那个牛仔衬衫。

    司珂感慨，这人得有多爱干净，活得多精致，“漱口。”

    陆行川见司珂看着自己的衬衫，说：“我怕把那件衣服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