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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烈更僵硬了,他目光向下,偏偏看到她白嫩小巧的脚丫,又抬起脸,解释:“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他一怔,又说:“你要是后悔了我就出去。”

    如虹还是笑嘻嘻,问:“是么。”下一秒却忽然“呸”了一声,“腿长你身上,倒是我逼你进来似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进来想的要死!”

    “臭男人!看到我眼睛都直了,你以为你身上有寺庙味儿,我就真信你是个和尚了?”

    她解气似的骂他,他看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该不该走了。

    她怎么这么娇蛮。

    “我是来拿我的伞的。”他说,“拿完我就走。”

    如虹想起那把半新不旧的大红伞,瞬间明白了,无语道:“你个大老爷们,抠不抠?”

    周烈嘴角抽抽了一下,小声反抗:“我不是。”

    如虹拍拍胸口,顺了顺气:“这样吧,你来都来了,先帮我个忙。”

    周烈有些犹豫,但没有犹豫太久,问:“什么忙?”

    如虹进卧室去拿了剧本出来。

    见他还傻站着,扬扬眉:“帮我对个戏呗。”

    周烈忙摆手:“我不行,我干不来这个。”

    如虹笑:“什么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

    周烈一下子安静了,不知道是不是如虹的话触到了他,他眼底汹涌如海,想了想说:“好吧。”

    如虹掀开剧本其中一页。那是她明天最重要的一场戏——李逢春在程朗离开之后,对白玉表白,而白玉将其拒绝。

    如虹对这种男主角台词多,而自己心理戏多的部分总是最头疼。如果没有人对戏,就需要现场找感觉,而她又是入戏不那么快的类型,免不了又被导演骂。

    还好今天有人撞枪口上了。

    如虹指着一段字:“从这到这,体会一下人物感情,类似于小学语文的有感情朗读课文一样。”

    周烈拧眉看着剧本,也不知道话听进去没有,嘴里默读着什么。

    他鬓角有汗滴了下来,很奇怪,他明明一副刚刚干完活的样子,却没有任何的异味。

    如虹起身拿了片抽纸递给他。

    他接过来胡乱一擦,说:“来吧。”

    他两手端着课本,真的像小学生朗读那样,念——

    “阿玉,我知道我是个粗人,我不会唱英文歌,不会跳交谊舞,看不懂你喜欢的那些诗啊文啊什么的。可是程朗能送你花,我也可以,他送了你半年的花,可我想把我下半辈子的花都送你,好不好,我把家里的菜园子犁了,种玫瑰花给你,好不好。”

    他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咬字有时迟疑,有时轻缓,像寒夜里的一股温风,也像一股温流,极慢的淌下来,不知不觉便把人暖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