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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狱里所关押的,是与宗教含义中不同的罪人。

    被允许探监的只有孟知穗,于是车里自然而然剩余了三个人。没来由的,林之森想起中学时看过的脑筋急转弯。

    一个人带着一只狼、一只羊和一颗白菜过河,船一次只能容纳人以外的一样东西。然而在没有人看管的情况下,狼会吃羊,羊会吃白菜。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手机震动,屏幕亮起,林之森看到刚刚才添加自己为好友的人发来消息,说:“她就是你的朋友、之前和陈邈一起的那位?”

    明明就坐在旁边,却非要用聊天软件来交流。

    就只是因为陈邈在场。

    林之森说:“嗯。”

    崔妙学看了一眼消息,迟疑了一会儿,问:“他已经知道你们是谁了吗?”

    “知道,”林之森说着,又补充上,“但不是全部。”

    他知道她预谋,然而,即便如此,说谎也没有必要。本以为是几句无关紧要的对话,却没想到看见崔妙学思索的表情。

    她回答:“等一下。”

    林之森发了个疑问号过去。

    相隔距离不出三米的两个人在用手机一来一往沟通得热火朝天,然而车里却安静得骇人。

    孟知穗出来时,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合。陈邈倾身替她拿东西,孟知穗坐进来。林之森挥挥手,崔妙学更是不吝惜自己的示好,身体前倾笑得灿烂。美中不足的是她忘了摘墨镜,直到林之森暗示才意识到。

    “孟老师你是几几年的呀?”崔妙学问。

    “你太没礼貌了吧?”林之森笑着说。

    “不会啊,”孟知穗说,“我和之森是同年的。”

    崔妙学惊喜地回答:“我也是!”

    林之森打断她:“你为什么知道我多少岁啊?”

    “你喜欢喝酒吗?”崔妙学却毫不理会地问下去。

    “还挺喜欢的,”孟知穗仰身靠住椅背,轻轻地说,“崔小姐也喜欢吗?”

    “是啊!下一次——”

    倏忽间,自始至终默不作声的陈邈开口,嗓音沉稳而镇静:“你能别添乱吗?”

    伴随着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大家又不说话了。

    然而只是转眼间。

    崔妙学忽然俯身发出剧烈的干呕声。

    “可能是手机看太多了——”她痛苦地哭诉说。

    陈邈下意识靠边停车,孟知穗在找塑料袋,林之森追着崔妙学下了车。崔妙学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另外两个人也下来了。她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陈邈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孟知穗则在抽卫生纸。

    就是这时候,崔妙学突然拽住林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