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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知穗缓了缓,说:“四年前倍健堂的老板有个女儿,有段时间一直在约你。我知道以后生气了很久,还和你在街上吵了架。可惜你都不记得了。”

    陈邈问:“我说了什么吗?”

    孟知穗望着他,杏色的眼睛里微微泛着光。她看着他,却又没在看他,只是静悄悄地回想起四年前的那一刻。她描述说:“那时候是傍晚。我要去上班了,你刚刚下班。你肯定很累,但还是一个劲跟我起誓说,‘我是你的’。我当时觉得很满足,可是现在想起来却会伤心。”

    陈邈默默地听着:“为什么?”

    她说:“因为你不记得了,所以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他一语道破:“这是谎话吧?”

    孟知穗微笑:“陈总,你有偷听我和崔妙学说话吗?”

    想象了一下陈邈站在人来人往的会客室门前久久不进去的样子,还挺好笑的。

    “我不会说的。”他径自做了决断。

    就餐完毕,车也被服务生开到了门口。然而孟知穗却提议散散步回去。

    这是一条风景不错的街道,水域宽广,海鸟飞行。路灯已经亮了起来。陈邈和孟知穗往前走,她穿得单薄,他脱了一件外套给她。

    披衣服的时候,孟知穗不由得问:“一句话而已,‘我是你的’。真的不说吗?”

    “不说。”陈邈斩钉截铁。

    他走得愈来愈快,她却停下了脚步。

    “陈邈,”孟知穗说,“你快一点想起来。”

    她难得一见地抬高了声音。

    必须想起来吗?

    陈邈不相信自己会对谁死缠烂打、做任何四年前他做过的事。他继续朝前走,把她的质问与风声都抛在身后。然而等一切声息真的消散,他又回过头。

    陈邈看到孟知穗蜷下身去。

    她瑟缩着一动不动。

    孟知穗把脸埋在臂弯间。

    佯装可怜也是杀手锏之一。

    她毫无沮丧,更没有眼泪,只是平静地阂上眼睑,逐渐开始倒数三二一。当数到一时,手腕被人拉住,孟知穗跌入陈邈怀里。

    如她所料。

    孟知穗靠在陈邈肩膀上,安全感久违地充盈胸腔,她听到熟悉无比的男人压低嗓音说:“——我是你的。”

    再拉开距离时,女人干燥的脸颊上浮现起笑容。

    她说:“你还是被骗了。”

    然而获胜者的心情并没能持续下去。

    因为映入眼帘的,同样是平静到赫然的一副面孔。